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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辱,黑历史,不能忍!
卷卷退出微博,满面沧桑的看着窗外,一副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脸,引得顾余墨在旁边问:&ldo;怎么了?&rdo;
&ldo;没什么。&rdo;卷卷才不肯说实话,于是反过来问他,&ldo;对了,之前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凶手是谁?&rdo;
在看到从良家妇女嘴里掏出来的画时,他没有怀疑虞莎莎,而是直截了当的把画截下来,然后打电话找鉴定人员过来。当时卷卷没反应过来,事后想起,忍不住怀疑,难道他第一时间就确定凶手是安娜了?
前方的绿灯开始闪烁,车速开始慢下来,最后缓缓一停。
&ldo;她的前男友是我死党。&rdo;顾余墨往后一靠,侧首看着卷卷,&ldo;他是个艺术品商人,三年前因为贩卖赝品的缘故,罚了一大笔钱,还判了刑,坐了牢,进去之前,委托我替他照顾他女朋友……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安娜的。&rdo;
卷卷侧首看着他。
一个是前途无亮,几年甚至十几年内都出不来的前男友,一个是前程似锦,温柔沉稳的药材大亨,想必安娜就是在那个时候做出选择的吧?
&ldo;我死党对她爱得很深,我一直怀疑赝品的事情,安娜也参与其中,但是他死不承认,把罪一个人全扛了下来。&rdo;顾余墨说,&ldo;不仅如此,他之前还在我的灰姑娘基金会里投了很多钱,希望他出事之后,这笔钱能用在安娜身上……所以于情于理,我都没法拒绝他。&rdo;
&ldo;安娜跑来参加你的相亲会,你朋友知道吗?&rdo;卷卷问,&ldo;这种头顶冒绿光的事,他能忍?&rdo;
&ldo;当然忍不了。&rdo;顾余墨苦笑一声:&ldo;实际上,我们早就没来往了,大约是两年前吧,安娜追求我的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他耳里,我去看望他的时候,被他臭骂一顿,说我勾引朋友妻,之后就跟我绝交了。&rdo;
这位朋友的三观也是奇特,跟时下一些已婚妇女一样,老公出轨,就去厮打小三,老公招小姐,就去厮打小姐,可罪魁祸首难道不是老公吗,想要杜绝此类事件,当然要从源头打起……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卷卷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ldo;这么说起来,她追你追了好几年了吧,这么几年下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rdo;
顾余墨沉默了一下,然后说:&ldo;是,我知道。&rdo;
难怪了。卷卷心里想,难怪他看到画的一瞬间,立马就能联想到赝画制造,只怕他早几年就找人调查过安娜了吧。
气氛有些沉闷,两个人一起看着前面的红绿灯。
在车子发动之前,卷卷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她说:&ldo;那你觉得安娜是个什么样的人?&rdo;
&ldo;……一个自我为中心的女人。&rdo;绿灯了,顾余墨发动车子,&ldo;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知道阿布为什么会跟她走吗?因为有段时间,她买通我身边的人给阿布下毒,等阿布进了宠物医院,她一直在边上照顾它陪伴它,阿布是只猫,它不懂太复杂的事情,就觉得她是个好人。&rdo;
&ldo;……它不懂,但你懂啊。&rdo;卷卷盯着他,&ldo;你既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让她住进你家,跟其他候选人住一起?&rdo;
&ldo;……可她毕竟没杀过人啊。&rdo;顾余墨苦笑,&ldo;我总不能因为心里怀疑她,就把她当杀人犯看吧?&rdo;
卷卷无言以对。
坏人会干坏事,好人会干坏事吗?答案是,有可能。
顾余墨是个好人,他名下有好几个基金会,愿意帮助生活艰难的女性,而且一诺千金,哪怕是已经绝交的朋友,承诺过对方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可在这件事上,卷卷觉得他并不无辜。
&ldo;我记得我以前看过这样一条资料。&rdo;卷卷淡淡说,&ldo;1348年夏天,欧洲黑死病正在蔓延,有一个热那亚人来到意大利皮亚察城外,要求进去找亲戚,城里人一开始不敢放他进去,他只好在外面淋着雨,一边哭泣一边恳求。他的亲戚觉得他太可怜了,于是半夜偷偷把门打开,放他进城。几周后,皮亚琴察全城死于黑死病。&rdo;
说完,她转头对他笑道:&ldo;你觉得安娜跟这个热那亚人比,谁比较可怜?&rdo;
这之后,一直到车开进神经病院内,顾余墨都没回答她的问题。
也许他一时之间找不到答案,又也许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就像皮亚察城的无辜百姓都活不过来了一样,这次的事件中,死掉的人也活不过来,瞎掉的那个也再也看不见光明……
一念之仁,造就这一切。
对魔鬼,何须同情。
&ldo;到了。&rdo;顾余墨脸色黯然,下车之后,又为卷卷拉开车门。
两人并肩走进精神病院内,说句实在话,卷卷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药味还有病痛哭泣的声音,总是让她感到特别难受。
他们来早了,现在离预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两个人来到会客室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另一个坐在桌子对面,静静等待顾余墨侄子的到来。
顾余墨时不时看卷卷一眼,似乎很想开口跟她说些什么,但却一直说不出口。卷卷被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弄得挺不自在的,忍不住对他说:&ldo;你有话就说。&rdo;
&ldo;……不知道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侄子。&rdo;顾余墨咳嗽两声,似乎想找一个柔和一点的话题,&ldo;他叫林馥,因为一个事故的原因,所以才住在这里,但他本人很好相处,又聪明又温柔,见过的人,都说他像个天使一样……&rdo;
卷卷打断他的话:&ldo;你说他叫什么?&rdo;
顾余墨笑着看着她,重复一遍自己侄子的名字:&ldo;林馥,意思是糙木香气,芬芳馥郁……&rdo;
卷卷看着他的嘴,张张合合,开开闭闭,他在说些什么,卷卷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海里不停回响那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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