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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被乔稚楚称呼为&lso;张妈妈&rso;的老板娘看着她露出慈善的笑：&ldo;两年前我们一家人就都搬来陵城了，现在自己开饭馆。没想到啊，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真好，到现在还在一起。&rdo;

她以为这么多年，他们从未分开。

乔稚楚心情很复杂，忍不住去看季云深。

她知道他是故意安排了这一出。

张妈妈是他们大学食堂的掌勺，他们都很喜欢她做的菜，而且张妈妈人很好，有时他们在图书馆复习忘记时间，她都会主动给他们留饭菜，亲切又商量，他们都很亲切地称呼她为&lso;张妈妈&rso;。

大学时期留有他们许多美好的记忆，那是他们最纯粹幸福的岁月，在他消失的六年里，她有意无意地刻意去忘记，将其贴上封条，深埋在心底，可自从他出现，那些东西就好像也开始蠢蠢欲动，几乎要失控。

张妈妈招呼他们吃好喝好，乔稚楚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他欲言又止。

&ldo;我也偶然发现张妈妈来了陵城，想着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所以才想要带你来。&rdo;

季云深手指灵巧地开了闸蟹的甲壳，用蟹八件将蟹黄蟹肉分离出来，送到她的碗里，不算明亮的白炽灯在他的头顶投映，映着他的长睫在眼睑上落下一片扇形阴影，她心神一恍，看到了六七年前，那个白衬衫浑身都散发着安静稚雅气息的男生。

乔稚楚无声地吃完了那蟹肉，季云深也没再说，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他夹菜到她碗里，木筷和瓷碗碰撞时的叮铃一声。

吃得差不多了，季云深抬头问她：&ldo;饱了吗？还要吃什么吗？&rdo;

乔稚楚答非所问：&ldo;你不是说，让我忘记过去，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还是说，你那句话的意思，只是想让我忘记过去我们发生过的不愉快，却要我记得我们曾有过的幸福快乐？&rdo;

季云深轻轻抿了唇，一时不答。

乔稚楚摇头：&ldo;这样不公平。&rdo;

回忆是一条完整的线，而他要她记得一些忘记一些，这就像是原本成串的珍珠被人拿走了几颗，剩下也许还能串在一起，可只要细心去数，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那长度是不够的，拼凑起来的美好，说到底都是假。

轻轻呼出一口气，她想今晚真是大起大落，可也让她从不自觉沦陷的迷情了重新清醒过来，她不能因为他说过几句戳中她心窝的话，就忘记她对他有过一段恨不得同归于尽的过去。

&ldo;季云深。&rdo;

她喊了他一句，这个名字这么顺口，舌头微卷便能唤出，曾经多少个夜晚她独自思念和呢喃。

他看着她，墨里含棕的眼眸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ldo;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rdo;她听到自己这样拒绝他，心里很平静，只是掌心和背脊，忽然寒了。

世界好像一瞬间被上帝按了静音，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伸手拨开她被微风吹散的发丝，动作那么温柔，不经意碰触到她脸颊的指尖还有温度。

&ldo;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回到过去，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未来。&rdo;

她微怔。

一霎之后，眼前的人忽然笑了起来，伸手从她眼下擦过：&ldo;怎么哭了？&rdo;

&ldo;谁哭了……&rdo;

她抬手一碰，才发现自己竟因他一句话掉了眼泪，乔稚楚怔然地看着指尖的晶莹，莫名的一阵恐慌袭上心头，她猛地推开他的手，大步出了餐馆，几乎是落荒而逃。

‐‐以前的事，其实都过去了，不重要。

‐‐你不来，我怎敢走？

‐‐我从没想过和你回到过去，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未来。

这三句话让乔稚楚呼吸急促，心跳如雷，忍不住不断加快脚步，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她曾引以为傲的心防，正在一点点崩塌，她怕自己再不走，一切都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走得极快，夜路漆黑，她穿着高跟鞋不小心踩中了小石头，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扑去，千钧一发之际，身后有人冲上来，一把将她搂住，她还没回神，又被人带着转了一圈，下一瞬便是毫无征兆的狂风骤雨般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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