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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3页）

&ldo;来了，坐。&rdo;

他抬手示意身前的位置。

郁颜过去坐下，手包放在一侧，她神色平静，看着他。

萧蕴笑了一下，双手十指交叉，拇指相互轻轻点着：&ldo;这一次，我希望你不来。&rdo;

郁颜浅浅勾了唇角，&ldo;我来了。&rdo;

&ldo;你就不怕我再出尔反尔？&rdo;

&ldo;怕。但我还是来了。&rdo;

&ldo;你看起来真的很讨厌我。&rdo;

她反问：&ldo;……是吧？&rdo;

萧蕴又笑了笑，沉默着，目光落在郁颜脸上：&ldo;我不想我们最后的记忆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你走。这一次，就当是我们最后的晚餐，可以吗？&rdo;

郁颜低头看了桌上摆放的食物，红酒，玫瑰，蜡烛。

她点头。

&ldo;好。&rdo;

……

很安静，他不多言，她不多语，彼此间只能听见刀叉磕碰瓷盘的声音。

时间走得缓慢又快速，足够郁颜想起很多以前。她的记忆有很多，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乱跑，快乐的不快乐的，此刻都成了记忆里过往。从此以后，或许连提都不会再提起，时间越久，那些曾经便愈加浅淡了。

萧蕴却什么可回忆的，至少这一点时间，足够让他将他和她相处的时间回忆好几遍，而大多，都不是很让人愉快。

他欺负了她很多次。

萧蕴在她清醒状态时说：&ldo;对不起。&rdo;

郁颜低头认真切着牛排，摇摇头：&ldo;我们都有错，在彼此不够了解的时候仓促结婚，才会导致后来的不幸。&rdo;

萧蕴喝了口红酒，要说不幸，对郁颜来说，确实不能说有多幸福。

&ldo;谢谢。&rdo;

郁颜依然摇头：&ldo;你的父母待我好，我只是回报而已。&rdo;

她抬头看向萧蕴：&ldo;离婚后，我们就算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各不相干。&rdo;

萧蕴勾起唇，微笑着没有说话。

他发现她有时很聪明，至少在他未出口的原因之前，她就能听明白他那些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但有些时候，她又蠢笨得可怕。

&ldo;郁颜，我真的是因为自尊和骄傲不和你离婚吗？&rdo;

郁颜顿了顿，回道：&ldo;不重要了。&rdo;

他失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入口尽是苦涩：&ldo;是，这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rdo;

最后一道甜品后，服务员上来将餐盘一一撤走。

萧蕴从一侧拿出一个文件袋，和一个红色和匣子一同递予郁颜。

&ldo;离婚协议和婚戒。&rdo;

郁颜看了眼萧蕴，没有推拒和纠缠，一一接过，婚戒放在一侧，她将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的离婚协议。她依次仔细看了，划分给她的财产并不少，她没有多说什么，从包里拿出钢笔，在白纸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郁颜发现自己的心脏好像跳得缓慢了，手在微微的发着抖，一笔笔落下，像是告别曾经，又像是在记忆力刻出更深刻的痕迹。

‐‐郁颜。

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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