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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锦绣言语有误,却单单指责阿栗的不是。
秦素不为所动,面上的笑分毫未变。阿栗对冯妪的斥责更是浑若不觉,利落地应了个是,便抱着瓶子出了门。
冯妪倒怔住了,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时间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不由自主地便去看秦素,面上难得地露出了几许茫然。
有些时候,她真是弄不懂这个六娘子。你说她聪明吧,她时常便听不出别人话中有话来,就如此刻,被人明里暗里指摘了,她却根本无动于衷;可是,你若说她愚笨吧,她却从来不犯错,尤其是规矩与礼数上,简直是无懈可击。
便在冯妪发呆的当儿,阿栗已然行出了门边,却又在转出门时略略转身,轻飘飘地看了锦绣一眼,那眼中的得意毫不掩饰,头还特意昂得高高地,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直将锦绣气得又变了脸,方才趾高气扬地走了。
秦素见状,又是一阵暗笑。
&ldo;拿着罢。&rdo;她将手中的花儿递还给了锦绣。
锦绣此时的脸色已经发青了,下意识地接了花在手,神情还是僵硬着的。
秦素便向她一笑,和声叮嘱:&ldo;稍后阿栗回来了,你便将花儿搁在东次间的案上。此花清丽,我一会儿还要过去照着它描个线稿出来,你记得摆弄得好看些。&rdo;
简单的几句吩咐,却让锦绣像是找回了一些体面,面上神采渐生:&ldo;是,女郎。&rdo;她脆应了一声,看着手上的梨花笑道:&ldo;我定会将花儿摆弄得能入了画儿的,女郎放心。&rdo;
秦素眉眼皆弯,颔首道:&ldo;好,且看你的本事。&rdo;
锦绣再度应诺了一声,便挺着腰杆儿走了出去。
不一时,这一树翠影素痕,便已插在了透雪瓶之中。
锦绣果然有两分眼光,将花瓶搁在了角落的凭几上。那枝叶与花朵一半探入窗纸,一半落于墙壁,明暗错落,倒还真有几分画意。
秦素便在案边坐了,将一应画具皆摆开,又单点了锦绣服侍。
总要给这丫头一点机会,让她讲讲东萱阁里的事情,也免得憋坏了她不是?
得了这样的机会,锦绣自觉面上有光,整个人亦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对秦素的态度极是殷勤,又是研墨又是铺纸,倒是好一阵的忙碌。
第140章堪舆术
&ldo;去焚一炉香来,搁在明间儿里。&rdo;见锦绣忙得手脚不停,秦素便笑着吩咐了一句。
锦绣便去一旁的香盒里取香饼,方将那香饼捏在手里,她蓦地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将那灵活的眼珠转了个圈儿,轻声地道:&ldo;女郎可知,东萱阁那里为何要封起来么?&rdo;
秦素提笔沾墨,细细地在纸上描着稿,口中则是漫声道:&ldo;方才母亲不是说过了么,那里要翻修。&rdo;一面说着,一面便略转了眼眸,往明间方向看了一眼。
冯妪正坐在门前的小杌子上做针线,看样子,东次间里的对话,她也是能听见的。
&ldo;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呢。&rdo;锦绣轻声地道,语中含笑,&ldo;其实不是的,我听阿秋说,那些工匠是来填井的。&rdo;
填井?
秦素拿笔的手微微一顿,又是一错,那纸上的疏叶繁花,便往旁逸出了一精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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