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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家大小和我家差不多,但完全是别院的布局,没有正厅什么的;前后院都不小,主屋却并不深,像舞台似的开了许多窗台极低的高大窗户,现在一大半打开着,因为不用遮挡阳光,窗口挂的竹帘也都卷得很高,依稀透露出后院浓绿的景致,显得十分凉爽。我跟在小椿身后,沿着碎白石的小路走进了飘着清冷香气的房中。
小椿将我和冰鳍安排在最透气的偏屋里,阵阵凉风吹动高悬的竹帘,答答的敲击着窗棂。仿佛呼应着这自然界的节奏般,若有若无的人声从主屋的另一头飘了过来,听不清唱的是什么,但歌者的声音仿佛含着一块冰般的清爽,我不由得悠然神往:“唱歌的那是谁啊?”
小椿举起象牙般的手指轻掠垂到颊边的发丝,那端正的眼角掠过一丝厌恶的阴翳:“又是小萱……让你见笑了!”她完全会错意了啊!可是还没等我解释,小椿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总不能在人家走廊上追着主人跑吧。看着小椿走远的背影,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规矩这么大,难怪这户人家这么“清静”——虽然宅子和我们家一样有了年头,可是房前屋后连个小精魅也没有,哪像我们家,奇怪的家伙们总是肆无忌弹的走来走去,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便!
就在我感慨之际,那带着凉意的缥缈歌声戛然而止,看来小椿已经提醒那位名叫“小萱”的歌者了。小椿和小萱,可能是取“椿萱并茂”之意的一对姐妹吧。我好奇的扶着窗棂探出身去,想要看看外边的情况,只见主屋浸染着前院幽暗绿影,宽阔的房间内洒满阳光浅金色的斑痕,不太分明的视野里,几位舞者正缓慢挥动斑斓的衣袖,厚重的织锦衣料上的金线反射出的寂寥光线竟然意外的冰冷安闲。我大体知道“盘铃家”是做什么的了,可能和歌舞曲艺有关吧。不过居然在完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练习,古老的技艺果然不是我这样的人所能了解的。
我正着意欣赏着舞者挥动衣袖的优雅姿态,身后的冰鳍突然悉悉簌簌的在竹席上移动着身体,低声呻吟起来:“好想吐……”终于缓过神来了,这煞风景的家伙!
现在找小椿已经来不及了,“不可以吐在这里!”我手忙脚乱的去扶冰鳍,而他却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看清方向就跨出了通向后院的窗户。
盘铃家的窗台都开得很低,昏头昏脑的冰鳍可能当成比较高的门槛了!我一把没拉住,眼看着冰鳍跌跌撞撞的奔入绿意交加的庭院里。盘铃家好心收留我们,怎么能再弄污糟人家的院子!我不假思索的追着冰鳍跳过了窗台。
也不知道冰鳍是怎么走的,他的背影在缭乱的绿影里一晃,竟然像溶化一样消失了!从小他就是个超级大路痴,不但不辨方向,而且还会迷失到奇怪的地方去!可是……这么严谨的人家后院,难道也有通向彼岸世界的道路吗?
疑惑之际,我转过两株已经过了盛期的白夹竹桃,然而脚步却在一瞬间在滞住了。这本是美丽的景致,可为什么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呢——像浓绿的织物上溅满了鲜血般,一片深深浅浅的肆无忌弹的绯红阻断了我的视线。那是——蜀葵花!
我从不知道大片的蜀葵开放的时候,竟是这样惨烈!如同刀剑般执拗的枝干笔直的伸向蓝天,挑起从薄红到浓红的硕大花朵,那看起来轻柔的花瓣总是带着薄色纸般无情的干燥感,让我不可遏抑的联想到染在刀刃上的斑斑血痕。置身其间,如同置身于青天之下华丽的牢笼!
被枝条切割的光芒里,我下意识的仰望天空——盛夏是金壁辉煌的巨大古漆箱,极尽奢华间透露出了颓唐的征兆。不知疲倦的蝉声剥落着这箱子上的金漆和雕饰,那不是喧嚣,而是比死寂更死寂的声音。在无比眩目的阳光间,我总是能看见不知名为什么的浓重的阴影。在一年的正午,达到极至的又何止生命的力量!
蜀葵枯萎的落花堆积在干坼的土地上,踩上去便发出咬牙切齿般的细碎声音。慢慢穿过寂寥无人的花丛。我试探的低声喊着:“冰鳍……”这时,水蒸腾的气息被无力的风吹送过来,如不可知的邀约。
眼前是……巨大的蜀葵花……
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浓艳的绯红衣裾是盘铃家的演出服吧,五六层从深到浅的重叠着,宛若开到极至的花朵;衣袂边缘,柔长的黑发散开了,因为是那么的黑,所以多少显得有些沉重,蜿蜿蜒蜒的曳到深黯的池水里,行将与池底的玉藻混在一处,飘满水面的蜀葵花瓣零落的混杂在长发间,随着细微的水波荡漾着……
我知道这个人,这横陈在水池边落花上的人,她绝对不是睡着了;因为安详的沉睡者的不可能有这种摄人心魄的不祥的绝美,更何况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黑底描金漆柄的短刀。
她向着晴空微阖的双眼里落下睫毛的阴影,一只被烈日晒晕的蝴蝶挥动黑与蓝的斑斓翅翼,在那双空镜一般的眼睛里寻觅着自己的姿影,失魂落魄的坠在她点了胭脂的唇边。我见过她,我认得那容颜,虽然那是和此刻的妖冶完全不同的端庄风貌——这个人,是小椿!
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每一步都好象踩在云端,我无法管住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的,向那妖艳的尸体靠近。就在我的手指即将接触到那冰冷肌肤的一瞬,有人扼住我的手腕,将我拖了起来。
“不可以碰她!”那是……冰鳍的声音!
我返身拉住冰鳍的衣角,语不成声:“冰鳍……小椿……小椿她死掉了啊……”
蝉在浓荫里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此刻冰鳍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眼前的景象似乎也给了他不小的冲击,本来就不舒服的他按住胸口,慢慢的跌坐下来。
“来……来人啊!”我已经完全乱了方寸,除了叫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是这片天空下,竟好像除了我和冰鳍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生命!
“请不要那么大惊小怪!”良久以后,回应我的呼喊,略显苍老的威严声音从蜀葵花幛的背后传来。在盛夏的眩晕里,深紫色的朦胧身影披着绿叶间的光斑,慢慢的走到我面前。
如果不是那脸上的皱纹和眉宇间的沧桑感,我几乎都要以为那是小椿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妇人,因为她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以至于我一开始竟没有注意到她身边还随侍着一位气质超然的美貌青年。紫衣妇人深深的注视着我,用沉静的语调再一次强调:“这种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您是……”我靠着冰鳍,战战兢兢的发问。然而这位威严的紫衣妇人并不理我,只是慢慢走近小椿的尸体。她俯下身,那么怜爱的,那么怜爱的抚摸着小椿黑沉沉的长发,还有那已经失去温度的脸庞,仿佛要记住这容颜的每一个细节。然而下一秒,她断然的挥动手臂,拔出了插在小椿胸口的短刀,伴着冷漠的水声,池面溅起了一片波澜,小椿的尸体像倾覆在池中的落花,衣袂妙曼的舒展开来,然后荡漾着,坠向那无底的深渊……
面无表情的做完这一切的紫衣妇人,突然转身揽住了身边那位青年的肩膀,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们的容貌非常相似,也许是骨肉至亲吧。这位气质凛冽的中年妇人疲倦的将额头靠在那位神仙风骨的青年肩上:“身为盘铃家的主人……是我对不起她……只有这样,那个孩子才能解脱吧……”
难道,就是这位妇人,杀死了小椿!她是盘铃家的主人,也就是小椿的母亲啊!究竟是为了什么,母亲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我和冰鳍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卷进了这样可怕的事情中……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际,紫衣的盘铃家家主站了起来,恢复了威严的气势。她决然的振动衣袖:“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走出这扇门之后,就请立刻忘记这一切!”
我忘了是怎样扶着冰鳍离开盘铃家的。经过了这样的惊吓,冰鳍一回家就开始发低烧,把他交给了婶婶之后,我失魂落魄的穿过檐廊,走到了前庭。
“这不是火翼嘛!”听见有人用悠扬但没什么诚意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便茫然的转过头去。藤花架的浓荫下,精神好的过分,从不午睡的重华叔叔正同了一个人在喝茶乘凉,叫我的正是那位客人。
“是重雅医生啊……”我好不容易才认清面前的是叔叔的同事平重雅。我一向不喜欢这个浑身上下都打着优质名牌标签的家伙,就好像专卖店的橱窗模特一样。据说他三十没出头就已经是外科主治医生,医院里的小护士都讲他很帅,是什么最佳结婚对象评选的第一名。我可不这么看:每次和冰鳍偶然碰到他,他身边都带着不同的女伴。真不明白重华叔叔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成为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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