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折磨仍在继续。
6
他又在煎熬中捱过了一个小时,眼看金字塔旁的灌木丛和玫瑰花都拉长了影子,他只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自己能想出什么办法,希望有什么绝妙的点子能救命,不然,他将不得不寄希望于身边这个意志薄弱的小男孩,那等于把他的性命和他的命运全都托付给他。但是,当太阳渐渐偏向西方的天际线,蓝色天空渐渐暗沉时,他明白无计可施了。怀表的指针倒转得更快了。很快,指针就会旋得飞快。一旦怀表开始倒向飞旋,他就将起身。不管有没有燃烧弹(况且,谁知道老疯子的板条箱里还藏着别的什么武器呢?),他都得起身走向黑暗塔。他可以跑,可以迂回前进,如果不得不匍匐前行也没问题,不管用什么方法,他知道自己若能在身首分离之前挺进一半距离就已是万幸。
他将死在玫瑰花丛中。
“派屈克。”他唤了一声,声音嘶哑之极。
派屈克抬头看他,绝望得无以复加。罗兰注视着男孩的双手——肮脏,伤痕累累,但却和他自己的双手一样禀赋非凡——终于,让步了。他突然想到,自己是出于骄傲才熬到了现在;他想要杀死血王,而不止是把他送到什么虚无的空境。而毋庸置疑的是,派屈克能够祛除苏珊娜脸上的疱疹,同样也就能除去血王。可是,眼看着须臾之间黑暗塔的强大势能就将变得难以抵制,他心中纵有千万个念头,也只能放弃了。
“派屈克,来和我换个位置。”
派屈克听话地照做了,小心翼翼地从罗兰身上爬过去。现在,他处在最贴近塔路的金字塔基座边。
“你从看远处的工具里望出去。把它夹在那个凹口里——对,就这样——看吧。”
派屈克看了,在罗兰看来,他好像看了好久好久。此时,塔的呼唤汇成歌咏和钟鸣诱人地袭来。终于,派屈克扭头回来看他。
“现在,拿上你的画板,派屈克。把那边的男人画下来。”这倒不是说那真的是个男人,但至少看起来还像。
可是,派屈克一开始只是愣愣地盯着罗兰,咬着下嘴唇。等了好半天,他才双手捂在枪侠的头侧,往前拉、再拉,直到他俩几乎眉头贴着眉头。
很难,这声音轻轻响起在罗兰的头脑里。但那根本不是一个男孩的声音,而是一个成熟男人。一个强有力的男人。他并不是完全站在那里。他隐藏在暗中。他溶于黑暗。
曾几何时、在何处?罗兰曾经听过这样的话?
现在没时间回顾了。
“你是说,你画不了吗?”罗兰问,并(努力地)将极度失望的怀疑注入自己的语气里。“你画不了?派屈克竟然不能画了?画家不能画?”
派屈克的眼神变了。一时间,罗兰从中品出了复杂的况味,并确信那将一直伴随这男孩长大成人……赛尔办公室里的画作就是最好的证明,至少是在某一条时间轨道、某一个世界中。要是他变老,却无睿智匹配其天赋,这种眼神就将被形容成傲慢;但现在,那不过是一种傲气。这孩子的眼神是在宣称:他坚信自己身手迅如闪电,无与伦比,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用再追问。罗兰自然认得这种神情,他像派屈克这么大时,不就曾在无数镜子和池塘里看过自己同样犀利的眼光吗?
我能画,这声音传到罗兰的脑海里。我只是说画起来很难。我需要橡皮擦。
罗兰立刻摇摇头。他的手正藏在口袋里,把小半截粉红橡皮头紧紧攥在手心里。
“不行,”他说,“你必须谨慎下笔,派屈克。每一笔都要恰如其分。画完了才能用橡皮擦。”
男孩的自傲在刹那间似有动摇,但转瞬即逝。傲气一回到脸上,随之而来的表情便让枪侠无限欣慰——那是高涨的兴奋——也悄悄松了一口气。那是始终怀才不遇的天才终于等到极限挑战时才有的表情。也许,那甚至是即将突破极限时的表情。
派屈克又转过身,趴在卡在凹口里的望远镜前审度起来。就在他观望的时间里,响彻罗兰心海的呼喊声也几近逼迫。
最终,他转回身来,抓过画板,画起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画。
7
较之派屈克平素的笔法——几分钟之内完整而传神的快速勾勒,这幅画实在是精工细描。罗兰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强忍着,没有冲着男孩咆哮:快点啊!看在众神的分儿上,快点!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这里熬得多辛苦吗?
但派屈克真的没留意他,也无暇顾及。他完全陷在了画里,带着无以名状的贪婪全身心扑进去,偶尔停顿下来也只是为了凑近望远镜,仔细打量披着红色斗篷的目标。有时他的铅笔侧卧下来,为的是扫上一片淡淡的阴影,再用指腹均匀抹开。有时他又翻白眼似的冥想着,罗兰只能看到他的眼白。似乎他在把血王的方方面面都强记在脑海中,眼看着这个形象生动浮现出来。说实在的,罗兰又怎知这不可能呢?
我不在乎那是怎么回事。就让他画吧,趁我还没被逼疯,还没拔腿跑进红色老王所说的“我亲爱的”玫瑰地里。
就这样,区区半小时却仿如三天般漫长。血王又利诱了一次,问罗兰真的不愿意到高塔下谈谈吗?他说,也许吧,如果罗兰终将把他从阳台的禁锢中释放出来,他们就可能相约放下武器,以同样的无情姿态攀上高塔的顶层。猛雨能将不共戴天的两人送入同一间旅舍;罗兰难道没听过这种说法吗?
枪侠当然是知道的。他还知道血王的利诱虽然和先前的喊话并无本质的差别,但这一次却像是经过粉饰,仿佛特意披上礼服、戴上领结。这一次,罗兰分明听出老魔王的声音里掩饰了几分忧虑。他没去费工夫应答。
血王明白自己的哄骗再次失败,又扔出一个鬼飞球。第一枚飞得极高,看似金字塔上方的一道小闪光,旋即飞速俯冲,像坠落的炮弹般尖啸而下。罗兰只需一枪就消灭了它,转手又填进了新子弹。事实上,他希望血王还能抛来更多飞弹,那样一来,多少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以便把他从高塔的可怖呼唤中生拽出来。
它一直在等我,他绝望地默想,我想这才是抵制如此艰难的缘由——它尤其是在召唤我。确切来说,并非召唤罗兰,而是所有艾尔德的传人……这一族人,只不过,仅剩我一个了。
8
西沉的落日现出了第一道橙色光,罗兰觉得再也等不下去了,这时,派屈克终于放下铅笔,紧缩双眉把画板递给罗兰。他这副神情让罗兰十分担心。他从未见过哑男孩在展示画作时有过这等凝重和担忧。派屈克刚才的高傲已荡然无存。
罗兰还是接过了画板,甚至一下子被画上的情景惊得扭过头去,仿佛派屈克笔下的血王也拥有足够的魔力迷惑他;说不定会迫使他举枪自尽,子弹从太阳穴进入,轰爆他那疼痛欲裂的脑袋。画得太棒了。那张长脸充满了贪婪和逼问,脸颊和前额仿佛布满了深不见底的褶皱。那双厚唇埋在蓬张的须髯之间,模样狰狞。这张嘴俨然能在眨眼间把亲吻变成咬噬,只要他心存此意。而他的心意始终都是如此残忍。
“你到底在磨蹭什么?”疯狂之极的咆哮又响起了,“不管你在干什么,那都对你没好处!塔在我的控制之下——呃呃呃呃呃呃呃!——罗兰,这就如探囊取物!就算我爬不到顶楼,这塔也是我的!你会来的!呃呃呃呃!说真的,你一定会来!等不到塔影压上你那下贱的藏身地,你就会乖乖过来的!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变奏情人梦 日本黑帮 紫月银狐 世界第一军婚 南洋霸主 仙来 妾无罪 玉仙 尼采所有哲学着作合集 全能魔法师 四季-夏 吾道何求 官兵不想捉强盗 我爱娇蛮娘子 一宵露白 影视空间之强者降临 网货供应商 欧洲大总裁 最强穿越者 玄武江湖
这小小的四合院,住着一群租房客,而陈阳则是房东。...
简介白秋意身中诅咒,若没有解药,浑身就如同被人剔骨刮肉一样痛男人的精液,就是她的解药第一个世界闺蜜绿了我之后,我睡了她哥小片段白秋意借字多难听啊,不如我卖身给你吧,她往季裴承那边靠了靠,声音压低,妹妹还是雏哦,哥哥可以给妹妹破个瓜嘛。你看我像是随便给人破瓜的人?季裴承。去床上。季裴承道。你硬了吗?白秋意问。季裴承没说话,直接把她的手牵过来,往胯间按。小弟弟好精神呀,白秋意道,哥就在这里要了妹妹吧,妹妹湿哒哒的走不动。你说话一直这么没遮拦?那要看对谁了,对你是的~阅读小贴士1女主非善类,为达目的可以出卖身体的那种QωQ2女主三观不代表本作者三观QωQ3每个世界的男女主不一定是处QωQ关于收费按千字50的标准收费,每个故事都会免费一些章节关于更新日更,有事会在留言板留言点击我要评分可以给作者投珠每天可以免费投送两颗珍珠哦...
为了躲避一个美女疯狂的纠缠,叶权宇在好友的帮助下偷偷来到日本,光荣地成为了圣樱花女子高中的第一名男学生,原本只想平静读完高中的他,面对一群萌萌的少女,生活又怎么可能平静得了?交流群号2746792欢迎大家前来交流吐槽!...
她死不瞑目,在江边守了三天三夜,来收尸的却不是她丈夫看着男人轻吻自己肿胀腐烂的尸体,她心中撼动不已,暗下许诺如果能重生,一定嫁给他!后来,她真的重生了,却成了他妹妹(⊙o⊙)慕容承说你再敢死给我看,我不介意变个态,和尸体洞房。她欲哭无泪,我滴哥!你早就变态了好么?!轻松搞笑,重口甜爽,可放心阅读...
本文无cp文案我变绿了,也变强了。槐树精变身人类,不仅要学做人,还要带崽子,还要忙着给自己找对象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自己本体那个花坛要拆迁啊啊啊!哭唧唧走上赚钱买地的奋斗路。新书楚河记事求支持。已有完结文青诡记事,丁薇记事孔方世界。谢谢大家的支持,让我们做言情界的泥石流吧!...
从农村考入大学的庾明毕业后因为成了老厂长的乘龙快婿,后随老厂长进京,成为中央某部后备干部,并被下派到蓟原市任市长。然而,官运亨通的他因为妻子的奸情发生了婚变,蓟原市急欲接班当权的少壮派势力以为他没有了后台,便扯住其年轻恋爱时与恋人的越轨行为作文章,将其赶下台,多亏老省长爱惜人才,推荐其参加跨国合资公司总裁竞聘,才东山再起然而,仕途一旦顺风,官运一发不可收拾由于庾明联合地方政府开展棚户区改造工程受到了中央领导和老百姓的赞誉。在省代会上,他又被推举到了省长的重要岗位。一介平民跃升为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