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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第2页）

“古列延”究竟是什么呢？请先看一个雷人的词，一个还没等你看呢，我就敢武断地下结论说你绝对不认识的词。“圐圙”（kū　lüè），在现代北方内蒙古、河北、山西和陕西等省份，“圐圙”是指圈（quan），或者圈起来的一块地。在过去内蒙方言里，特指牧民为保护草场、防止破坏而用铁丝网围起来的草地。称为“草圐圙”。　北方农村还把围起来的牲畜圈称作“羊圐圙”、“猪圐圙”等。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旧称“库伦”，就是城圈的意思。内蒙古也有个地方叫“库伦”，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南部，是库伦旗的政府所在地，而且内蒙有好几个地方都叫“圐圙”，规模只相当于村。《蒙古秘史》在“古列延”旁注释“圈子”或“营”。可见“圐圙”为“古列延”的快读音转或异译。

“古列延”　蒙古语意谓“圈子”、“环营”，它是牧民于驻牧时，由众多毡帐结成的环形牧营。当某部落驻在某地时，就围成一个圈子，部落首领处于像中心点那样的圈子中央，他的幌车围着他的毡帐形成最里面的圈子，然后是牧羊者的帐幕和牧羊者的幌车，这第二个圈子向外辐射几公里就是牧羊场，再扩大到第三个圈子，是牧牛者的帐幕和幌车，再向外辐射几公里就是牧牛场，最外面一圈是牧马者的帐幕和幌车，其向外辐射几公里的地方是牧马场。氏族首领的位置当然居于中心，而羊的自卫能力最差，当然在里面，牛次之，马的自卫能力最强，尤其是守夜的儿马子，是护群的先锋。在蒙元时期，游牧民族的社会结构是生产和军事兼并的组织，在打仗时他们也按这种形式布阵，使敌人和异己无法冲进来。随着这一战术的精熟运用和不断发展，古列延自然而然延伸为一种理念或者战略战术，并成为一代天骄率领的铁蹄“蒙古旋风”狂飙劲扫、席卷欧亚的核心战术之一。

刚手忙脚乱地临时凑集齐一万三千来骑兵，札木合的三万骑兵便由北而下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铁木真赶紧开拔向东迎战，两军遭遇于呼伦泊西南的答兰版朱思。这是一次规模宏大的战役，也是铁木真自己领导的第一次战役。结果由于寡不敌众、仓促应战，铁木真军大败而逃，一口气向西逃了三百多里龟缩入斡难河畔的哲列捏大峡谷中据险死守。札木合眼瞅着乌龟缩进壳里死活不出来，瞪着眼睛干着急，无奈之下只得凯旋而归了。

雄赳赳气昂昂的札木合马作的卢飞快狂奔而回，马蹄扬起滚滚黄尘。如果你是个细心的人就会发现马尾巴上拖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嘁，这哥们儿都当上好几万人的首领了，年纪也不算小了怎么还这么童心未泯？跟个顽劣的儿童似的在马尾巴上系个鞠。再定睛细看一下，你就会张大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圆球可不是用脚丫子蹴的鞠，而是一颗血肉模糊拖泥带土的人头。你想知道这是谁的项上人头吗？

似胜实败

你知道马尾巴上系着的是谁的脑袋吗？

札木合斜瞥了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当然是我的脑袋！

对不起，首领，可能是我问法不当，产生了歧义。我是想问这是哪个可怜鬼的项上人头？

这是该死的叛徒捏兀歹察合安的猪头。

捏兀歹察合安？从来都没听说过，何许人也？

在山林时代蒙古部有一个古老氏族——捏古思。他们居住在额尔古纳河畔，其后裔形成了赤那思部，恢复使用了“捏古思”这个古老氏族名，又称捏古思部。最初他们是属于泰赤乌部的一个氏族，由于不满首领肥仔（塔里忽台）的统治并切身品味出了“跟在狗后面吃屎”的道理，改投到了札木合的麾下，最后又毅然投入到了铁木真的怀抱中，因此札木合和泰赤乌贵族对他们恨之入骨。十三翼之战铁木真败走后，赤那思部首领率随从逃得慢了些被联军活捉。看来时间就是生命啊！劝诸君要惜时。札木合意识到“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不竭的动力。”于是开动脑筋创造性地将赤那思部首领的首级剁下来拴在马尾巴上拖着跑。这项发明创造至少有以下几点功用：一、树立反面典型，杀鸡给猴看，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看你们这些龟孙子今后还敢不敢背着老子给铁木真暗送秋波、投怀送抱。二、体验张扬大胆的行为艺术在艺术家心灵上激起的独特的冲击感和震撼力，喜悦感和成就感！三、在草原上狂奔中的人马通过马尾巴上拖着的脑袋与大地相连，遭雷击时能够及时将电导入大地，有效起到防雷击的功用，逢雷雨天气时有力保证人马出行安全。

清清小河边，郁郁树林中，气氛热闹而欢快，欢声笑语盈耳，联军大摆庆功宴。各翼首领分两厢坐好，札木合居中而坐谈笑风生。诸位首领，今天我们在这环境优雅的小树林中隆重举行庆功晚宴，他故作玄虚地宣布说泰赤乌部首领肥爷为大家准备了一道名贵的好菜，保证大伙儿没品尝过，希望大家长长见识一饱口福。他以指点江山的气势以段誉发动六脉神剑的架势以杏花村小牧童的洒脱随意，挥臂划弧遥指对面几十口大锅？众人望去，但见几十口大锅下火焰熊熊。众首领不知他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满怀好奇地垂涎以待？他妈的，老子这么高级别的领导啥山珍海味没吃过，能耐不知有多大牛皮吹得倒是不小，今儿个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美味佳肴来？

依常规而言，这么大的锅应该是用来煮全羊的。不过从札木合神秘兮兮的表情来看，不该是这么普通吧？况且札哥是一位很有创新意识的杰出人才，怎么会按常理出牌呢？

几位娇艳的小侍女已为大家斟上甘醇的马奶酒，有酒有肉自然还要奏起欢快的音乐，踏着乐曲飘上来一群小妞唱着清甜的歌扭着丰硕的臀伴舞来助兴。札木合微笑着呱唧了两下巴掌，果然上来一群人，然而却不是千娇百媚的舞伎，而是押上来七十名捆绑起来的赤那思部青壮年男子。

你要是天真地以为札哥会采取以德服人以情感人的政治策略，请这些曾背叛过自己的人儿入席一同欢饮借此消释昔日的怨恨重新来过的话，那你就太不了解咱们札哥的办事风格和行为方式了。

显然这些俘虏不是被邀请来赴宴的，因为他们身上*，哪有请客人光着腚来吃饭的，*裸的身子被那些花枝招展的舞伎和侍女看到多难堪哪！身材自信的倒也罢了，可那些矮个子小短腿儿和满身赘肉的仁兄就……

士兵们三三两两连扛带抱地舁起这些已做过清洁处理的裸人硬是将这些哀嚎惨叫挣扎不休的家伙扔入沸腾滚烫的铁锅中。终于将这些食谱上新鲜的原材料各就各位了，士兵们却不敢稍有懈怠仍然坚守在铁锅旁紧盯着沸水中挣扎的人们，如果有浑身通红通红的人试图从锅中爬出来就必须及时上前按脑袋的按脑袋抓胳膊的抓胳膊将其推回热锅里面去。大家要知道人被丢进沸水中煮并不会立即就死去，至少要经过十几分钟甚至是几十分钟才能从剧痛中解脱超生。清幽的树林中上演了一出活生生地炼狱惨景。撕心裂肺的痛叫哀嚎声不绝于耳，有些生命力顽强的人上半身浮出沸水外下半身却早已煮熟了。大家瞠目结舌张大嘴巴看着最后一颗脑袋滑入锅底，渐渐地所有的声响沉寂下来了。

异香扑鼻，札木合命人将肉分给诸位盟友品尝。他潇洒自如谈笑间已就着美酒食罄数海碗。各首领表情各异：微笑的脸，狰狞的脸，异常亢奋的脸，暴躁不安的脸，悲戚的脸，愤怒的脸，不知所措的脸、麻木不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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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而胜

咱们将镜头转回龟缩在哲列捏峡谷中凭险据守的铁木真。在得知札木合率兵来袭之后，很多将领都主张将杀死绐察儿挑起事端的罪魁祸首拙赤答儿马剌五花大绑送给札木合谢罪以平息战争。大汗心平气和地问大家：如果我把这小猴崽子送给我的那位好安答，他就会掉头撤兵不来攻打咱们了吗？众人摇头，毕竟杀死的是人家的弟弟哪，况且三万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压过来怎能不捞点儿好处说撤就撤呢？大汗笑道：既然将他交出去亦于事无补，咱们何必干肉包子打狗的蠢事儿呢？大汗将脸一板不怒而威：拙赤答儿马剌，我曾特意强调过，咱们绝不能与札木合同室操戈！无论遇到什么事儿，我们都要忍让，忍让，再忍让！可你却一时头脑发热闯下了塌天大祸，这回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退下去好好备战吧！有些异族首领不满地交头接耳议论说：铁木真，你这不是明摆着在袒护你的下属吗？大汗昂首挺胸动情地大声说：我就是要袒护跟随我的所有蒙古人。要不然，大家为什么要拥戴我为可汗？异族首领没想到大汗居然公然说出这种话来，气急败坏地撂下一句气话便走了：你！你纯粹是想把大家拖进战争里去！一场人种灭绝的可怕战争！（看来十三翼之战铁木真败北的原因还要加上一条：他所联合的各家贵族各怀异志，不能同心同德一致对敌。）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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