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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晚上，敏弘过来了。胤衸看她眼睛红红的，问道：&ldo;怎么了？这么内疚？&rdo;敏弘摇摇头。胤衸仔细看了看，见她神态间透着疲惫，说：&ldo;做梦了？&rdo;

敏弘点点头。胤衸知道敏弘的梦往往是以前记忆的重现。往里挪了挪，让敏弘躺在旁边，轻轻拍着敏弘的背说，&ldo;做什么梦了？&rdo;语气中有着迟疑和不确定。

敏弘说：&ldo;梦见你病了，可是我很开心。后来你生气了，却找你福晋的茬儿，让你的小妾欺负她。我看着生气，却拦不住。就醒了。唉，反反复复做了一天。怎么也睡不着。&rdo;

胤衸说：&ldo;我哪里有小妾。你也看见了，我这府里就这么大，多少口人一个巴掌就能数得清。别胡思乱想了。梦都是反的。你这梦说明我的病快好了，你呢很开心，然后继续欺负我。一点也不在乎我会继续生病！&rdo;胤衸胡乱搪塞了。敏弘瞪着眼睛，嘟着嘴说：&ldo;我哪有！睡不着的时候还不是忙活着你的事情。白天又不敢过来，只能在后边忙了。&rdo;

胤衸赶紧换话题说：&ldo;头还晕吗？&rdo;敏弘摇摇头，缩在被窝里，说道：&ldo;胤衸，你娶老婆了吗？&rdo;

胤衸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敏弘说：&ldo;我怎么也看不清你福晋的脸。后来，我做另外一个梦的时候，看见了。跟我长得一样。你真的有福晋吗？&rdo;

胤衸心想，这一天她到底做了多少梦啊！身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汗，赶紧拿帕子擦了。敏弘似乎不在乎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ldo;你是因为这个对我好的吗？你的福晋是不是死了？&rdo;

胤衸的汗出的更加严重。不是说不带那个珠串就不会记起来吗？怎么全梦见了。敏弘叹了口气，说道：&ldo;幸亏不是我，要是我肯定早就自杀了。诶，你说，我这不是看戏落泪――操不着的闲心吗！还没睡好觉。&rdo;敏弘的声音渐渐的低了，羽睫轻抖，慢慢的睡着了。胤衸刚刚放松一些，敏弘翻了个身，喃喃的说：&ldo;我今天做了好多梦呢！累死了！&rdo;

胤衸颓然躺下，觉得自己就是被押上断头台待斩的死囚！

第二天，敏弘一觉醒来，神清气慡。精神抖擞的去后花园练瑜伽。胤衸一夜没有睡好觉，总是看到敏弘在哭，好像又是再笑，折腾了一晚上。看到敏弘精神不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那些梦突然又不算什么了。喝完药，又睡了一觉，临近晌午的时候，醒了过来，觉得精神好了很多。换了衣服，想去后院看看敏弘。如果这丫头要睡午觉，坚决不能让她自己睡。正想着，核桃过来说，皇上派人来看他了，正在前厅的冬暖阁等着。胤衸想了想，对核桃说：&ldo;成！我这就过去。你去后院说一声，不要让她自己睡午觉，我一会儿就来。&rdo;核桃应了，下去不提。

胤衸来到冬暖阁，看到原来是五哥。胤祺宣完康熙的口谕，胤衸一一回答，无非是小染风寒，让皇父惦记，谢恩云云。正经的一套礼节过后，胤衸给五阿哥让了坐。两个人这才聊了起来。

胤衸这才知道最近朝中事务繁忙，兵部和户部人手短缺，小十七又调回了户部。胤衸暗想，定然是那封信的作用，让四哥开始暗中准备了。正想着，胤祺有点吞吞吐吐的说：&ldo;你这里是不是有一位长得特别象敏弘的侍妾？&rdo;

胤衸一愣，没有说话。胤祺说：&ldo;前儿陈太医过来，见到了一位。你也知道，陈太医素来照顾我们兄弟。身边的人什么样子，没有他不清楚的。他又是大夫，轻易看不错人。如果他说象，怕是八九不离十。&rdo;

胤衸低头不吭声。

胤祺说：&ldo;你别介意。我知道你的心病。这事儿皇阿玛不知道，只不过，十四弟问陈太医的时候我正好经过，听了两句。最近十四弟他们都很忙，就算知道了，象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太多理会。&rdo;顿了顿，胤祺又说：&ldo;牛婶的事情，十七都和我说了。我们十五遇上的女子，就是牛婶。能够让你遇上，也是上天悯你痴情，给你个机会。不过，那牛婶泼的很。往日，敏弘虽然刁钻了些，待人却不刻薄。你受惯了敏弘，现在虽说样子象一些，性情终究不一样。你还是要忍着些性子的。&rdo;五阿哥说得磨道，可是话里的维护之意很是明显。胤衸知道，这些人已经不再相信牛婶自己是突然出门办事了。陈太医这么一说，怕是矛头都指向了自己。五哥的意思，小十七他们都已经认定是自己&ldo;牛婶&rdo;藏了起来。也不多说，只是拱手施礼道：&ldo;五哥的嘱咐，胤衸一定牢记在心。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也看淡了。请五哥放心吧。&rdo;

胤祺点点头。但是还不走，似乎很为难的样子。胤衸奇怪的看看他。过了一会儿，胤祺才说：&ldo;皇阿玛说你这里少人伺候，又给你赏了几个丫头，其中有一个还是去年的秀女。&rdo;

胤衸这回傻眼了。皱着眉头说：&ldo;五哥，上回我杖杀了一个丫头，被皇阿玛关了三天的事情您还记得吧？&rdo;胤祺点点头。胤衸继续说：&ldo;不如这样，我这就和你回皇阿玛，一来就说我这宅子太小了，住不下那么多人；二来，太医不是也说我要静养吗？我见不得那么多人在我跟前晃悠。你看这行吗？&rdo;

胤祺看了他一眼，心里明白，牛婶已经在胤衸这里了。也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说：&ldo;你好好将养吧！这些话，我会帮你回的。丫头们，我先帮你留下。等到皇阿玛赐你府邸之后再说吧！&rdo;说完，就告辞了。

胤衸送走胤祺，想着要去后花园，直接从院子的角门出去，一扭头，看见敏弘立在正房后门边上。走了上去，说道：&ldo;什么时候养成听壁角的习惯了。&rdo;敏弘没理他，看了一眼，问道：&ldo;他，他是谁？&rdo;

如果听了壁角，那一定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知道了身份还这样问，问的肯定不是名字。胤衸心里叹口气，敏弘始终是记挂着五哥的。揽着敏弘回到了卧室的西暖阁，安坐了才说：&ldo;他是五哥，你，你喜欢过他。他也很喜欢你。&rdo;敏弘嘴巴微张，似乎很困惑。胤衸继续说：&ldo;后来，五哥不肯为你放弃妻妾，你就离开了。&rdo;

敏弘终于闭上了嘴。问道：&ldo;后来呢？&rdo;

胤衸说：&ldo;没有了。你再也没回头。五哥……五哥还是老样子。&rdo;

敏弘略带嘲讽的说：&ldo;我怎么那么傻！做什么梦呢！就算有人答应了，也是自欺欺人。何必呢！&rdo;眼睛看着窗外渐渐消融的雪，沉默不语。

胤衸自知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陪着她一道沉默了。

后来，敏弘再也没有提这件事。胤衸病好之后，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康熙大概被边情搞的头大，年岁也大了，没再提秀女的事情。

无聊的日子也可以过得飞快。敏弘在十八阿哥府里已经住到了腊月底。胤衸一直担心敏弘提起要回去的事情。可是，腊月二十八的时候，胤衸无意中从敏弘原来的宅子走过，发现出来了一家陌生的人。好奇的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宅子已经被卖了。大概就是自己生病之后的不久。去了一趟大杂院，才知道，牛婶后来回来过一趟，给了大家不少银子和东西，说自己要出海了，这些东西用不着，给大家分了。胤衸不知道敏弘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掩饰自己留在京城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但是，既然敏弘从来没有提过，胤衸也就没问。只是将疑问放在心里。

二十九，胤衸得到消息，今年要去圆明园。怕是这个年都不能陪敏弘了。敏弘圈住他，舒服的蹭蹭。最近，敏弘似乎和胤衸很亲近，根本不再提什么夫妻之事。有的时候，胤衸觉得敏弘似乎什么都知道。有的时候又觉得，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无论怎样，现在这样是他能够想到最好的局面。更好的，他不敢奢望，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资格；更坏的，他无法接受，也不能想像。就算现在是在虚无的云端，只要今天怀里有她，何必管明天如何。回抱敏弘，低头笑道：&ldo;舍不得么？嗯？&rdo;

敏弘不答，轻轻勾住胤衸的脖子，吻住他的唇。胤衸觉得头嗡的一下子蒙了。敏弘，敏弘？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她真的想起什么了？敏弘不管他，惦着脚，在他的唇上辗转……胤衸放下心中的惊疑，这是和敏弘相逢后，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接吻。纵然害怕背后的含义，可是沉淀的相思却是什么也挡不住的。好像心中有一座大坝被什么冲开了一样，炽热的感情象洪水一样奔涌而出。胤衸迅速的反客为主，仿佛要把敏弘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直到敏弘瘫软在怀里，胤衸才稍稍放开些，气息不稳的看着敏弘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才看到，敏弘的眼角竟然挂了泪珠，已经慢慢的隐入耳后。俯下头，轻轻的亲吻吮吸着敏弘的耳朵，似火的情欲中仿佛加入了绝望的。敏弘的心中涌起莫名的痛苦。

&ldo;怎么哭了？&rdo;敏弘的手滑过他的脸颊。胤衸抓在手中，轻轻的点吻着。敏弘张口要说什么，胤衸迅速的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敏弘诧异的看着他，只好作罢。双手抵在他的胸膛，轻轻的推开。身体摩擦处，胤衸的明显变化，敏弘装作不知。然后坐到桌子旁边，指指堆积的文件，笑了。胤衸心中疑云更盛，但更不敢问原因。心情复杂的坐了下来。明天就走了，这些东西有些是要看完的。

52、表达

入夜，胤衸终于看完了文件。敏弘正就着灯火，聚精会神的看什么书。胤衸好奇，凑过脑袋一看，吓了一跳。劈手就夺了过来，&ldo;看什么坏东西呢！谁给你买的？！&rdo;

敏弘吓了一跳，不悦的伸手去抢，边抢边说：&ldo;快还我，我还没看完呢！&rdo;胤衸站起身来，走到炭盆跟前就要烧掉。他道不是恼怒这本书，只不过，看书的版式是市面上新样子。想起来，她可能趁自己不在，出门乱跑，心中有些迁怒。敏弘又不知道，还以为他恼这本书呢。见他要烧掉，忙不迭的扑上来抢，胤衸一个踉跄，栽倒在软榻上，书也掉到地上，核桃低头一看，不认字，不过露出来的那页插画可是认得，一本春宫书。原来，敏主子正而八经陪十八爷批折子的时候，就是拿这种书消遣的！心中偷偷的乐。扭头看两个人已经扭成了一股绳，识趣的退了下去。关好了门。

胤衸压住敏弘乱动的身子，粗声说道：&ldo;谁给你买的？还是你自己偷跑出去买的？&rdo;

敏弘着急的挣脱压制，口里说道：&ldo;人家回了一趟大杂院，碰见隔街的罗老爷。送给我的。白捡的便宜干嘛不要，这种精装的，一套要好贵呢！&rdo;

&ldo;还一套！&rdo;胤衸已经顾不得问回大杂院的事情了，好你个姓罗的，还贼心不死呢！看我回头怎么修理你。敏弘动来动去，磨得胤衸身子难受，干脆抱起来，几步到了卧室的床上，长腿一伸，一左一右，压住敏弘的腿，两手一推一拢，已经把敏弘的手臂高高的固定在头上。敏弘再动也没有什么威胁了，这才恶狠狠的说：&ldo;他给你就要？！这是什么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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