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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卡洛亚斯挡在拉尔夫床前,将魔杖指向梅林。
梅林垂下头:“我不能让他记得这件事。”
“那你问过他的意见没有?”卡洛亚斯冷冷地说:“你是他的什么人,可以代替他做决定?”
“我不是他的什么人”,梅林脸色浮起一层痛苦的神色,转身走出了房间。
卡洛亚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收起魔杖,也走了出去。梅林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卡洛亚斯走过去,将身体靠在雕花栏杆上,夏季晚上湿润的空气中飘着蔷薇花的香气。卡洛亚斯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在你心里,他是亚瑟,还是拉尔夫?”
“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梅林低下头去,看着月影下微微摆动的花枝,声音低下去:“在我心里,亚瑟和拉尔夫,都是我必须要保护的人。”
“为什么是保护而不是得到?”卡洛亚斯困惑地皱起眉:“你爱他不是吗?”
梅林发出揶揄的笑声:“卡洛亚斯,你在玩弄权术方面是个老手,可是在爱情里你只是个初学者。”毫不介意卡洛亚斯眼底升起的怒火,梅林自顾说下去:“我第一次见到亚瑟的时候他才十二岁,当时我正经历了一次长途旅行,身心俱疲。正好尤瑟王希望我可以担任他儿子的教师,我便答应了下来。那时候他骑马立在我面前,嚣张地说:‘想要教导我,就先打败我吧!’”
看着梅林仿佛沉浸在往事中的愉悦表情,卡洛亚斯也似乎被他的讲述吸引了,不由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梅林不由得笑出来:“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让他挂了彩。等他伤好后,变成了我的小跟班,他有着旺盛的精力,对任何事情都抱有好奇心,并且乐意学习它们。亚瑟是个非常好的学生,而我也喜欢他,愿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教给他。后来尤瑟王去世,我协助他登上王位,帮助他平定国内的叛乱。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和最默契搭档。我以为这种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亚瑟对我说他爱我。”
卡洛亚斯淡淡地说:“俗套的爱情故事结局总是相爱的人会在一起。”
梅林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可是我们是在生活之中。”
“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分开?”
“没有分开”,梅林低下头,声音是饱含沧桑后的平静:“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所有没有分开。英格兰对曾经的罗马帝国的统治深恶痛绝,当然还有与他们相关的习惯风俗,比如与同性之间的爱情。虽然罗马人早已经离开,但是这种厌恶却已经深入英格兰人的骨髓。亚瑟他是英格兰的王,他的人民若是得知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一定会推翻他的。而且那时候我认为他太年轻,不懂爱情,只是因为太过依赖我而混淆了自己的感情。所以我拒绝他,然后为他迎娶了格尼薇儿,结果却造成了四个人的痛苦。那是我这辈子犯得最大的一个错误,至今我依然无法原谅自己。”
卡洛亚斯的目光落到卧室的床上,拉尔夫正在沉沉睡着。
“既然他在这里,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呢?”
梅林摇头:“已经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且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又何必放任自己去招惹他呢?能够这样看着他,看着他生活得很好,在我看来已经是最大的奢侈了,毕竟我从没想过可以再次遇见他。”
卡洛亚斯正要再说什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门外是城堡的仆人,告知他们该隐已经回来了,请他们去楼下客厅见面。当他们进去时,该隐正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是昏迷的薇薇安。看到两人不不解的眼神,解释道:“我消除了她全部的记忆,现在她可是比新生婴儿还要纯净了。”
“谢谢。”梅林低声道谢。现在这样对薇薇安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吧?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该隐挥手让下人把薇薇安带下去。
梅林警惕地看着他:“你又想要什么?”
纤纤玉指在半空画了一个圈,准确地指向卡洛亚斯所在的位置。
“不行!”
“我同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说不行的是梅林,说同意的是卡洛亚斯。
“为什么答应他?”梅林怒气冲冲地看着卡洛亚斯。
“我不喜欢欠人情”。卡洛亚斯瞥了坐在沙发上的该隐一眼,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得到后者一个暧昧不明的笑,“来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该隐走到卡洛亚斯身边,动作温柔地拨开他颈上的碎发,眼睛的颜色变成了深沉的幽兰。尖尖的犬牙摩挲着柔软的皮肤,然后刺入。
卡洛亚斯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颈侧流了下来。浓重的血腥味充斥鼻端。卡洛亚斯紧咬着唇,忍受着越来越强烈的疼痛。眩晕的感觉越来越重。
该隐从卡洛亚斯的颈侧离开,拭去嘴角的血迹。卡洛亚斯的血,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味呢!
无视该隐仿佛看食物般地注视着自己,卡洛亚斯面无表情地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瓶补血剂喝下,然后起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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