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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队的一行人,日行夜宿地赶到了京都。
老李又去大理寺找曹聪,给看门地买了肉包子,又给了些他们带的肉干。看门的,颠颠地去叫曹聪了。
老李看了一下京都街上的情况,一切如常,看来北地的紧张气氛一点也没影响到京都的繁华生活。
“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老李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曾几何时,幽州城也是如此。现在雕梁画柱,宝马香车,已成过往。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的凄凉情景,谁都不愿在任何地方看到。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用在京都这些人身上,再贴切不过。金人军队,前哨探路,大部队不知何时就会如一把尖刀插入中原腹地。
朝廷的文武官员竟然毫无作为,京都的防卫,在老李看来,到处都是漏洞,遇到彪悍的金人部队真是不堪一击。
老李忧心忡忡得时候,曹聪出来了,跟着老李去了客栈。老李也没多说,把吉祥的信和王老先生的信都给了他。
“几个月前我们去幽州,接老太太的家人的时候,遇到了金人的前哨,从他们对话中听出。他们已经在幽州地带布防,如果他们想攻入,河间府一带很快就会沦陷。我们也遇到朝廷的驻军,老弱病残,武器落后,真是不堪一击。”
“”姑娘让你早做准备,说你武力太弱,给你带了了一包药粉,让你给刘望送些去,无论什么情况先保住性命,姑娘说家里的产业也要往南迁移,到时再给你消息。”
“我也听一些消息,现在朝廷几个派别正在扯皮,有主张议和的有主战的,两方争论不休。”曹聪脸上有担忧有愤懑也有无可奈何。
老李想,他们再争论几个月,金人可能就打到他们家门口了。
“我们又带来一些药材,通知大的药铺吧,尽快卖掉,我们等两天,你把王老先生家的书整理出来我们带回去。看看有多少,少了我们背,多了雇马车拉回去。”
“雇马车吧,一辆可能还不行,要不就买马车吧,雇马车不合算。”真让曹聪说对了,王老先生光书就拉了三马车,其他重要的,瓷器古董拉了一车。
老李想,以后去南方反正也要用马车,就买了四辆。
曹聪问老李:“双生子挺好的吧,龙凤胎听话吗?”
“都挺好的,就是你师傅有些焦虑,刘大夫说是因为生孩子的原因。不过现在有事做好多了,每天布置挖地洞,存粮食药材,还给我们都做了趁手的武器,都是用的好铁,锋利得狠。拿着好武器打起敌寇来,就有一半的底气。”老李好像忘了刚才的忧虑,说起武器笑容堆满了脸。
“告诉师傅,也给我准备一把,让师傅放心吧,一有风吹草动,我会保护自己的,我对京都很熟悉,一定能平安出去。”
“我找望叔一趟,让他也有准备。”曹聪没等老李嘱咐就说了打算。
“你师傅的好友,叫辛宝儿的也在京都,他夫君在翰林院,对了,你认识的,你们一起进的三甲。”
“我尽力吧,李彦比较古板,到时听天由命吧。我真没把握说服他。”
曹聪明白师傅的意思让他别管什么官家的约束,有危险的时候就逃,李彦可能不会。曹想只能吃尽人事听天命了。
曹聪把大门药铺的掌柜请来后,就回去了,他找了刘望,说了北地的情况,和师公去北地遇到的哨兵听来的消息。俩人做伴去了王老先生的家,一看这家伙,老李还说背着,这背十趟也背不完啊。
两个人整理了一晚上,实在太多了,就把老李他们请过来,一起整理,又整理了一天,终于整理完了。打包,盖上油布纸。整整四马车,王老先生给曹聪的钥匙,也没用,曹聪直接把柜子抬马车上去了。
打发老李走了以后,曹聪就把王老先生的房子挂到牙行,把自己的和刘望的宅子也挂上了。局势这么不稳,金人的动向好像冲京都来的,将来城保不住还要什么房子。先卖了再说,如果形势不是想得那样再买也来的及,反正银子跑不了。
曹聪好说,他还有家在京都,可以回奶奶家住,王洛的嫁妆宅子则挂出去了,他们就租了套房子住。
周夫人的娘又数落了一番,说是不是住大宅子供不起啊,门不当户不对就是不行。
刘望他们就当没听见。
曹聪他们挂得宅子很快卖出去了,因为价格实在太优惠了,三年前一万二千两银子买的,现在涨到一万五千两银子了。他们挂了一万三千两银子,两天就卖出去了,两位商人买了,连带王老先生得也卖出去了,八千两银子。王老先生想最多六千两银子来,没想到,商人一听王老先生是国子监的博士,为了沾沾书香气,一并买下了。
曹聪把这些银票都换成了金条,又在城西城墙附近买了一栋一进的小房子。写信给师傅,让李老二来京都一趟,跟着镖局来,说挖地洞。
吉祥接到曹聪的信一头雾水,曹聪挖哪门子地洞,挖了不也是城内嘛,那也跑不出来啊。
但也让李老二跟着去京都的镖局,在接到信得第二天就去了。
六天以后就到了,李老二也不明白,京都的地方金贵,宅子连宅子的,难道是挖到别人家会小娘子。
当看到曹聪领他到的房子里时,乐了。这个真有挑战性,挖通过宅子墙,还没挖通城墙过。可是这么厚的城墙怎么挖啊,不可能炸开吧。
曹聪把他领到一处地方,“这里有排水管道,顺这个挖,挖到城外面那片林子里就行。”
曹聪把城外那片树林也买下来了,并且盖了座房子,有一个院子。院子里备着马车,还有生活用品,油布伞油布,蓑衣等,还有火折子,水囊,炒面等。
曹聪建议刘望,让王洛和周夫人带着孩子们,要不去齐州,要不去临津,万一京都沦陷,人太多顾不上。
周夫人是通透的,刘望回家说了吉祥告诉的情况,就收拾东西和王洛带着孩子去临津了。
曹聪其他的人顾不上,则不能大张旗鼓的张罗,朝廷知道了治个蛊惑人心之罪,所以其他人就听天命了吧。
曹聪的爷爷姥爷都致仕了,两家老人,不顾七十岁的高龄,跋涉千里去看望李婉母女去了。李婉和吉祥差不多的时间生的,生了个女孩。全家人高兴得不得了。据说老亲家两个因为小姑娘地教养问题,争执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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