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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丹鼎（第2页）

“今晚不试，恐怕以后更没机会……”谢易沉吟片刻，做了决定。他轻轻起身，走到房间角落，从怀中掏出小鼎放在地上，身子背对吴墨生，希望能做些遮挡。

在镜子上写下“把鼎大小还原”，罗盘脱手飞出，静悄悄地和小鼎一起变回了最初的样子。谢易抚摸着冰凉的鼎身，随后毫不犹豫地将一张符纸扔进鼎中。符纸飘飘然落在漆黑的底部，谢易在鼎盖写下“我已将样品投入鼎中”，便合上了鼎盖。

青铜鼎纹丝不动。

谢易愣了一下，伸手想去晃一晃，却不防青铜鼎忽然爆发出一股吸力，直奔他手掌而来，一下子把他的手牢牢吸在了鼎壁上。鼎壁的饕餮旋即缓慢奔跑起来，动作僵硬得如同卡顿的影片。谢易暗叫一声不妙，他察觉到体内的血液竟跟着奔腾起来，心跳加快如战鼓擂动，四肢百骸都在承受狂涌的血流冲击。

冥冥之间，一股未知的暖流从他腹中经由手臂输进了鼎中，熟悉的白雾从缝中溢出，那股诡异的吸力也逐渐消失，谢易连忙把手抽回来，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看向青铜鼎。

雾气缓缓散去，谢易迟疑片刻，终于鼓起勇气，一发狠揭开鼎盖。鼎内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连原先投放的符纸都不见了踪影。只有鼎壁上依稀可见一些脏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进去的。

谢易震惊地拿过鼎盖，飞速写道：“符纸呢？”

“已为你生成制作符纸的原材料。”镜子如是回复道。

“草！”谢易不禁咒骂出声，他两腿一软，感觉要被这个智障AI气昏了。

缓了口气后，谢易写道：“你能把我的符纸还给我吗？”根据物质守恒定律，这个鼎总该把吞掉的东西变回来吧？

“虽然物质守恒，但还有可能是不可逆反应……”谢易内心向十八路神仙祈祷，在有仇家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他不想失去任何一张宝贵的符纸。

这次，盖上鼎后，他主动把手贴到了鼎上。又是一阵血液沸腾，雾气消散，谢易没有立刻去揭鼎，而是想道：“既然这个世界有仙术神通，恐怕我体内也有那所谓‘真气’、‘斗气’、‘法力’一样的东西。如此想来，我的后门程序化成鼎后，也需要真气来催动？”

“形式越来越像炼丹了……”他摇头苦笑。无独有偶，现代人给AI工具的戏称，也是“炼丹”二字。

揭晓答案的时刻到了，谢易掀开鼎盖，鼎中安然躺着三张一模一样的符纸！他大喜过望，把符纸都捞出来，攥在手里揉捏。厚度略薄，质感与之前的那张分毫不差。

“这是一气化三清啊！”谢易仿佛看到自己往里面扔一个馒头，变出三个馒头；扔一锭银子，变出三锭银子；扔一个皮卡丘……

不知道效用有没有差别。谢易甩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拿出一张符纸，心中一动。符纸果然亮起来，自下而上燃起火苗，在皎洁的月光下幽幽燃烧。谢易虚打一拳，那火相似地附在了拳头上，随势延展，最终消弭于黑暗。

“效果差不多。”谢易收回拳头，内心叹道：“我召的火，烧不伤我的手，很合理吧？”他心里已然接受神神鬼鬼的各种怪象了。

该去寻找答案了，谢易问镜子：“为什么我投进去一张，生成了三张？”

“因为你投进的原材料，就能生成三张符纸。”

谢易又捻一捻变薄的符纸，心中暗忖：“看来是原来的符纸配比不合理，让鼎给它优化了？”

去粗取精，确实是后门程序原先的功能之一，这是基于它的分析能力来实现的。

他突然明悟了，眼前的人工智障有什么用——炼丹！往后种种吃不准的配方，无论是丹药、武器、机关，统统都可以先让青铜鼎试试！符纸尚且能优化成三倍，其他利润更高的物件，岂不是更能大展拳脚？

一条康庄大道出现在谢易眼前。他要实力！他要变强！这个念头突然沉甸甸压在谢易心头，却与测试任务没有半分关系了。

王靖，你也有罪。谢易原以为自己真的能咽下这口气。

教子无方，姑息纵容，留你也是个人间祸患。他心潮涌动，一切本该如此！心随岁月老，随岁月疲，随岁月灰，那是凡夫俗子的事，谢易胸中从来有一把不能放弃的尺。不拿这尺去量人，如何一量天下呢？

他把手按在鼎盖上，轻声呢喃：“正好没给你起个名字。”

“太上老君炼化齐天大圣，七七四十九天误成火眼金睛。你就叫——”

“太上无情鼎。”

吴墨生又翻了个身睡去，今夜他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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