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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印章感情戏引出副cp(第2页)

杜珩没有收回手,把目光又投回书,带点埋怨道:“不是猫翻出来,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他岔开话题,“‘南山’——这又是从何说起......猫没有名吗?”

左峪牵起他的手,将人拉过来,侧坐在自己腿上,轻道:“因为——‘陟彼南山’”,抚过他突出的脊骨,笑道:“猫的名字你来取。”

“我可取不好,”杜珩面颊染上一层绯红,“今日是八月十一——就叫十一,如何?”

左峪看着烛火映在杜珩眼中,亮晶晶的波光让人想醉进这片棕色的海。他站起来,给杜珩披上一件长衣,牵着他要出门,道:“很好——我带你去看看鸽子。”

他们十指相扣来到院中。十一窝在躺椅上咬尾巴,不理睬他们。左峪掀开鸽笼上的黑布,两只白鸟依偎在一起,把头埋在翅膀中呼呼大睡。杜珩想起他们送信来的模样,不由微笑。

回到房中,灯油快要烧尽了,只剩下一点点微微跳动的火苗。二人干脆闩好院门、房门,准备休息。

这是二人第一次清醒地躺在一起。杜珩紧张得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有点害羞、又有点甜蜜地就着月光一遍遍描摹着身前人的五官。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不知从何处传来蟋蟀的叫声,清脆的声音让人想起了和枕边人闻过的草木清香、看过的满天繁星。只要能看到这个人的眉眼,我的心就是安宁的。

知道两人都没睡着,半响,左峪开口道:“我家最初被贬去了惠州,行至饶州,家母重病,为宁王所救,之后我就效力于他。家父告病致仕后,我全家就被接到饶州,这期间也是宁王帮忙打通关节周旋的。”

“饶州?可宁王府在豫章,他去饶州做什么?”

“是为了——东海连夫人。”

东海连氏占据姑苏、扬州、闽州三地近百年,武帝在位时被册封为异姓王。三地自古以来皆保留着传统的母系氏族,沿海以捕鱼、种稻米为生,信奉海神妈祖。每一代连氏当家人皆是女子,被尊为“连夫人”,招婿生下女儿,世袭王位。东海的军队中、官员中也八成都是女子,民风开放,和外面格格不入。尽管东南富庶,但每代的“连夫人”都是厉害角色。更何况,还要靠她们去抵御倭寇。因此,尽管中原议论纷纷,但无人敢犯。

“我听说过宁王是十四五岁才从扬州被先帝接回宫中。扬州——是和连夫人有渊源吗?”

“宁王从不避讳他的身世。他生母是先帝南巡时豫章官员献上的侍女,临幸一夜就被抛在脑后。等发现有了身孕,先帝早已回宫。豫章的官员不敢自作主张,就报了上去,但先皇后孙氏母家势力太大,不允许宫内有太子以外的孩子诞生,下命斩草除根,”左峪顿了顿,“宁王生母怀着他,在姐妹的帮助下逃到扬州。孙氏不敢追进去,只得做罢。然后被上一代连氏夫人,也就是如今这位的母亲所救。宁王生母生下他不久就过世了,连夫人将宁王和自己的女儿养在一起。二人是青梅竹马。”

“先皇后过世后,孙党大不如前,先帝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流落在外,将人接了回去。太子登基后,看不惯这个弟弟,就将他远远封在了生母故乡。饶州与扬州、闽州接壤,他是为了离连夫人更近一些吧......”左峪讲道。

“......原来如此。那么京城除了你我外,还有其他安插的暗桩吗?”

“自然是有的,军中、朝堂,都有宁王的人。殿下养光韬晦多年,谋划多时。但除了你以外,我也不清楚究竟有谁。”

杜珩默然片刻,道:“你最近有收到宁王的指令吗?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呢?”

“殿下的计划有变动。我们最近没有指令,隐藏好身份,待命就是。”

杜珩突然想起什么,从床垫下摸出一张叠好的纸,道:“这是上书房暗道的入口和图纸,我当初探查到了,没来得及传出去......”

左峪心中一振。轻如蝶翼的一张纸,几乎害他失去爱人。痛心、悔恨与心疼齐齐涌上。杜珩眼见不对,连忙岔开话题:“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呢?”

左峪好似才缓过神来,也强笑道:“你没有刻意改变笔迹,我怎么会忘掉你的字呢?”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用目光安慰着彼此,交握着的手直到睡着,都没有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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