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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皎皎你住手,求求你住手!他是大师兄啊,你怎么能伤他!”
程十鸢也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她横在贺皎皎与江溟之间,张开双手挡住贺皎皎,拼死维护那个她以为还是温长宗的人。
“贺皎皎你看看清楚!你不能杀大师兄,大师兄他……他……”
“他不是大师兄!他是天魔!你才要看清楚!”
贺皎皎气得给了程十鸢一巴掌,想要打醒她。
可程十鸢挨了打,仍是半点都没动。
她被打得侧过了头,眼中泛着泪花,绝望,却还在拼死挣扎。
“可是……这么多年,确确实实是他照拂着我们……他怎么会不是大师兄呢……”
贺皎皎一下愣住了。
程十鸢说得没错,即便温长宗体内的那缕神魂早已是江溟,可这两百多年,在启明宗上的时日,的的确确,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就是江溟。
江溟扮演着那个温厚老实的大师兄,江溟与他们经历了许多。
眼前人或许说不上是温长宗,却也的的确确,就是他们的大师兄。
贺皎皎看着江溟那张脸,哪怕此刻他长发披散,额间天魔族的印记闪亮,可仔细凝视之下,仍有往昔熟悉的感觉。
贺皎皎握紧雷光陨铁剑的手松了一些。
“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大师兄他……他是犯下了滔天大错,但我求求你先别动手!我们把他带回东洲,交由仙门发落,是死是活,到时再决断好么?求求你先别杀他!”
程十鸢哭喊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疯魔了,明明亲眼见着“温长宗”盗取三清剑,又指挥百里归山屠灭启明宗,还听见了江溟和贺皎皎的对话。
可她仍是,仍是不忍心见着贺皎皎杀了“温长宗”。
哪怕只是拖延一会儿,将“温长宗”带走,任由仙门决断他的生死也好。
万一到时候还能有什么转机,万一他是有什么隐情和苦衷,万一……万一不用死了呢!
程十鸢明白自己对“温长宗”的情意,这么些年来,他的宽厚、他的温柔、他的照拂……都被程十鸢记在心里。
哪怕她从来不曾吐露过自己的心声,可她的情意昭然若揭。
如今,如今她就是没法看着贺皎皎杀了他!
“贺皎皎,算我求求你!”程十鸢哭喊着,内心无比复杂。
“程十鸢你……”贺皎皎一时无措。
程十鸢看着贺皎皎,眼里是苦苦哀求,身子却坚定地挡在江溟前头。
贺皎皎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江溟,更不能心存侥幸,还给江溟机会。
可程十鸢这样,她看了难免有些恻隐之心。
手中的雷光陨铁剑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皎皎!”程十鸢见贺皎皎有一丝摇摆,语气里都满是激动和欣喜。
可下一瞬,她忽地瞳孔紧缩,脸上立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微微低头一看,一股黑色的魔气贯穿了她的胸腹,像是将她掏空了一般。
鲜红的血涔涔流出,程十鸢脸上的血色飞快地褪去。
她不可思议地侧了点头过去,温长宗,不,应该是江溟,狡黠而得意地笑着,手中魔气汇聚向前伸出,正好对准程十鸢的胸腹。
“程十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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