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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荷衣看着自己的剑，道：&ldo;我讲的是真话。如若我想隐瞒，就不必自己走出来。&rdo;

&ldo;你是说，你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rdo;

荷衣看着对面的飞檐，一字一字地道：&ldo;知道，因为他们已经来了。&rdo;

&ldo;了&rdo;字未落，忽听得一阵丁当之声，两个披着长发的灰影，鬼魅一般地从远处飘了过来。方离朱喝道：&ldo;来者何人？&rdo;

&ldo;闪开！&rdo;荷衣将她一推，只听得&ldo;砰&rdo;的一声，灰影手中一个筒状物轻烟一冒，方离朱应声倒下。

她一倒，六剑只剩下了五剑，却已将来人团团围住。

灰影原是一男一女，女的明眸皓齿，长裙袭地，落地的时候，轻得好象是一片刚刚从树上吹落的木叶。而她身边的男子身形微慢，竟也是浓眉朗目，极为英俊。他的右胁之下柱着一个漆黑的拐杖，衣襟飘飘，右腰之下一片虚空，一条右腿已齐根而断。他看着女子发出一筒毒针，皱了皱眉，道：&ldo;老十，下次能不能换一种配方，这筒针的气味实在难闻。&rdo;说着，他竟从怀里掏出一条绣花手绢，厌恶地将鼻子掩住。

荷衣的脑海里闪出一个名字：唐十。唐家的老十，那个惯使毒针的女人。

女子咯咯一笑：&ldo;三哥，气味难闻却着实管用，我特意为你配了一瓶解药。&rdo;她递过去一个小瓶：&ldo;打开，涂一点在鼻子下就闻不到了。&rdo;两个人明明被五柄剑团团围住，却是视若无睹，谈笑自若。

沈桐沉喝一声，道：&ldo;唐十唐三，两位是愿意俯首就擒，交出解药呢，还是愿意死于乱剑之下？&rdo;

唐十娇笑道：&ldo;三哥，他们问我们呢。你看咱们是俯首就擒好，还是被乱剑砍死好？&rdo;

唐三淡淡地道：&ldo;一样都不好。&rdo;眼睛却盯着慕容无风：&ldo;近来江湖上好象瘸子不少。除了我之外，这里还有一个。&rdo;

荷衣有些紧张地看着慕容无风。以他的骄傲，听了&ldo;瘸子&rdo;两个字，一定会很生气。

慕容无风的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他缓缓地道：&ldo;我和江湖没什么关系。不过唐家一出手就是一筒&lso;百脉神芒&rso;，在杀人的问题上，倒是大方得很。以前一直风闻唐门子弟门规甚严，一般轻易不肯出手，对毒物更是慎用。看来，要么是传闻有谬，要么是门风有失。总之是一代不如一代。&rdo;

唐十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手上的暗器从外形上看，和传说中的&ldo;暴雨梨花针&rdo;一模一样，而她在江湖上常用的，却是&ldo;五毒神针&rdo;。这&ldo;百脉神芒&rdo;是云南五仙教的密传暗器，一般用袖弩发she。她拿来之后略加改进，装进针筒里，一次可以发出一百多针，还是第一次使用。而这个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底细。她笑了笑，笑得有些尴尬，对唐三道：&ldo;这个人有趣，我喜欢。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带上他。咱们家里不是一直缺药师么？&rdo;

唐三冷冷地道：&ldo;这个人，哼，咱们不一定供得起。&rdo;

&ldo;怎么供不起？这位大哥贵姓？你一顿吃得很多么？&rdo;她一面笑嘻嘻地说着，一面一撒手，五支毒镖飞了过去。却见人影晃动，翁樱堂的双手在空中疾抓，已用肉掌将飞镖好象摘豆子一般地摘了下来。唐十看着他的手，道：&ldo;翁老板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本姑娘的毒镖都敢碰。&rdo;那手，原本该立即起泡，迅速腐烂才对。现在看上去，莫说有泡，连鸡皮疙瘩都没有。

翁樱堂道：&ldo;哪里哪里。早就听说唐家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前老一辈配制的毒药，我还真不敢碰。&rdo;

慕容无风淡淡道：&ldo;老一辈的东西，也不过如此。这毒镖上的&lso;冯乙散&rso;就是以前唐家的一个姓冯的丫环配出来的。后来她嫁给了唐选，虽是妾，也是唐家的媳妇。&rdo;

唐十的脸涨得通红，她忽然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那个传说中残废着的，连起床都很困难的神医。十几年来一直和蜀中唐门做对，专门破解唐家毒药的那个人。

慕容无风。

每一次一种新的毒药行世，过不了几天，云梦谷外的各大药铺就开始出售解药。他甚至研制出一种预防性的急救解毒丸，可以针对几乎所有唐门的传统毒药。据说江湖人士几乎是人手一瓶。

自从有了慕容无风，唐门的事业和声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不过眼前的慕容无风看上去，比唐十的想象要健康得多。在她的想象中他应该是一个被风湿和病痛折磨得变了形的男人。一举一动都离不开旁人的服侍。而他看上去却气定神闲。若不是坐在轮椅上，若不是衣摆下隐然而现的，因多年萎废而显得纤弱无力的双腿，他简直和常人无异。

她知道慕容无风极少出谷。却想不到他竟会轻车简从地出现在这里。四周一定暗伏不少保护他的人手。她开始想自己该怎么撤，从哪里撤。

唐十笑着对唐三道：&ldo;三哥，这五个峨嵋的归你，那个楚姑娘归我，好不好？&rdo;

&ldo;不，&rdo;唐三的眼光缓缓飘向荷衣，道：&ldo;楚姑娘归我，剩下的都归你。&rdo;他拐杖点地，人已如疾鸟般飞起，身形在空中一转，铁杖生风，直逼荷衣的&ldo;天台&rdo;、&ldo;灵泉&rdo;二穴。荷衣一让，闪过他霹雳般地攻势，却听得&ldo;当&rdo;的一声，唐三的拐杖已被灰衣侍从的一条铁棍架住，一个声音轻声道：&ldo;这个人交给我，你快去救方姑娘。&rdo;

她抱起方离朱，看见慕容无风的身边只剩下了翁樱堂。另一个侍从也加入了战阵，正帮着五剑合斗唐十。

方离朱的脸色青紫，已没了呼吸。

&ldo;她怎么样？&rdo;永远是那样平静的语调，他好像局外人一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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