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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到达魔城郊外时,吴鸣几人翻下火车,还在晚饭前赶到了麦氏爷孙的别墅,饱餐一顿无添加绿色食物。
吴鸣和冷雪收拾餐具时,麦可可一直在旁边嚷嚷要听讲故事,吴鸣和王展默契对视一眼,随后这胖子就把小女孩领到了客厅,说有好故事要讲。麦粟和马龙当然知道内华达之旅不简单,于是也在沙发上挑了个好位置。
汪伦为了接飞鸟电话,特意戴上防毒面去了屋外面。
几人在51区的遭遇本就荒诞离奇,再加上王展娴熟的氛围渲染技巧,麦氏爷孙被弄得连连惊呼唾沫都不敢咽,而马龙这种沉稳性子也在竖着耳朵,不愿错过半点细节。
“不亏是专业讲故事的,我要不是当事人之一,估计也会听得津津有味。”吴鸣低声对冷雪说。
“外星人不是烂大街的投影广告,很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
“好吧,我承认我不够客观,悄悄给自己扣了主角光环。不过,我可没炫耀。”
“不想炫耀你就不会和王展使眼色了。”冷雪淡淡地说,她刷盘子像流水线一样快,吴鸣根本擦不过来。
“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不,看不见的就都逃过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太认真好吗?”吴鸣咧着嘴说。
“好吧,我需要适应,过去从没人跟我打比方或比喻。”
“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吴鸣犹豫片刻,但还是开口问道。
冷雪扭头看着吴鸣说:“回答你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你人生中最糟糕绝望的时刻,是什么事情所导致?”
“我想想啊。”吴鸣眉头紧锁思考两秒后说:“如果除去认识你以后的事,我们长安五霸被真正的地痞欺负,应该算是最绝望了。那次彪子后脑勺被打破了,流了好多血,把我们都吓傻了,得亏华叔碰见了,把他送了医院。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差一点就把好朋友弄没了。”
“你比我幸福很多。我一开始的绝望,是身边同龄人越来越少,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后来的绝望,是身边同龄人会因我而减少,起初是因为我在配合协作上的失误,导致他们死去,后来他们会死于我手里的武器,无论是出于自卫还是主动,他们都走了,带走了我仅有的一丝安全感,留我一人和一堆空床铺。”冷雪平静地说,脸上神情自然,但让人觉得哀伤。
“你都经历了什么呀?!就没人反抗吗?”
“在我之前,没有,之后,就不知道了。”冷雪看一眼吴鸣说:“我的人生一直处在绝望循环中,前一夜,我在思考自己来这世界为了什么,可第二天房间就被陌生人填满了。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几件事,拿起武器,放下武器,睡一觉和新的陌生人对视一眼,失去思考的空间与时间。道格拉斯说这就是生存法则,是优胜劣汰的必然规律……”
“胡说八道!你应该淬他一脸唾沫,说他在放狗屁。”吴鸣激动地咒骂道。
“我并没有那样做,我只是把他往地上摔几下,又塞进了天花板里。我会的并不多,尤其是朝人吐口水。”
“至少你逃出来了,这就够了。”吴鸣出于关心,帮冷雪把额前那缕刘海捋到了耳后,“那种该死的地方,正常人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二人聊得太投入,而且还很大声,以至于客厅那边的故事都被打断了,王展他们全都眼巴巴得看着吴鸣安慰冷雪,那份笑容仿佛在说他俩暧昧。
此时,汪伦撩开塑料膜进屋,带起一股强风,吹灭了所有蜡烛,房间里一片漆黑,只看得见他那张脸被面罩晃得绿幽幽,颇为瘆人。
烛光再次点燃后,所有人围坐在茶几旁,等待会议内容。
“第一件事,咱们三个又得换新身份了,‘地联发’把咱们通缉了,而且还发了高清面部特写。”汪伦苦笑着说,吴鸣和王展反倒相视一笑,有种坏孩子捣蛋成功的意味。
“第二件。对刘明阳的行动不能再拖了,也不能再用温和手段了。马龙调一些重火力和TNT过来,争取在他车上或者房子里安排一波,如果实在没法接近,就用上一次的老办法。”
“你是说,巴斯托夫酒店那回?”马龙问。
“对,还是二十组火箭弹。”
“那我一会就去焊固定架,也不知道焊材还够……”
王展听得云里雾里,便插嘴问道:“打扰一下,火箭弹和什么夫酒店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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