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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旅行者?不,你再也不是什么迷途的旅行者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弗厄城里的第一家族、达勒家族的奴隶,你的主人是我、主母安瑞的女儿格瑟?达勒。”卓尔精灵蔑视地看着阿其曼:“尽管奴隶不需要有自己的名字,但是我允许你报上自己的来历,以方便我安排你以后的工作。”卓尔精灵把视线移到阿其曼手中的红宝石戒指上:“把你身上的物品全部献上来,奴隶,另外记清楚我刚才所说的名词,那会让你今后的日子好过一点。”
**师立即就明白这样的沟通毫无意义,只是他也并不甘愿就此被人带上一顶奴隶的帽子;阿其曼一声不吭,将手中的红宝石戒指举到面前,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火焰防护魔法应该仍然有效,如果运气好的话,最后的一个火球术也许能帮助他逃离目前的困境。卓尔精灵格瑟?达勒似乎对阿其曼的顺从感觉满意:“塔伦,把那枚戒指给我拿过来;我喜欢这样的红宝石,也许这就是你的良好表现的开始,奴隶。”
她似乎没有看到是从那里来的魔法将那个蛛化精灵解决的,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阿其曼冷冷地看着其中一个缚魂尸走上前来,从他手上拿走了红宝石戒指。缚魂尸不懂得侦测魔法,他不会知道这个戒指上的奥秘;但是卓尔精灵不同,也许一拿到手上她就能感应到火球魔法的存在。**师小心翼翼地把捏着时机,就在缚魂尸将戒指交到卓尔精灵手中的前一瞬间,阿其曼念动了咒语。
一个硕大的火球顿时从戒指上冒出、在两个缚魂尸和那个自称格瑟?达勒的卓尔精灵之间爆炸;卓尔精灵的反应异常迅。但尽管已经侧过脸来避开了火球的锋芒。她看上去仍然受了不轻的伤。而那两个缚魂尸则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之前,就被火焰笼罩着倒下了。这时、阿其曼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往他认为能够在最短时间内与卓尔精灵拉开最远距离得方向跑去。
**师并没有逃出多远。几乎就是下一瞬间,阿其曼感觉到背上一痛,一阵麻痹随即从伤口处开始蔓延;“黑暗将会把你吞噬,下贱的雄性人类!”这就是**师昏迷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在那之后,自己昏迷了多久呢?阿其曼在心里估算着,同时也在思考为什么自己没有在昏迷的时候被杀掉。自己看上去永远不会与身强力壮这个形容词搭上任何关系。而卓尔精灵中从来都不缺少法师,简单来说,卓尔精灵并不缺少一个像**师阿其曼这样的奴隶;那么,也许卓尔精灵想从**师口中知道些什么?这也许是唯一的答案,否则阿其曼未必有机会醒过来;至于卓尔精灵想要知道的是什么,阿其曼实在毫无头绪,只能猜测与那条从巫妖的世界里穿行过来的甬道有关。
一阵门框的响声突然从黑暗中传来,听起来似乎是某道铁栏栅被人打开了,阿其曼突然感觉到有人走到了他身旁。黑暗中突然有人用力抓住了**师、然后将他的头往墙壁上撞去;阿其曼只觉额头上一热,想必是鲜血已经漫过自己的脸庞。这样粗暴的攻击连续进行了三四次。阿其曼开始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完全错误;也许卓尔精灵没有在他昏迷的时候将他杀死,只不过是为了要在他醒过来之后加以更加残忍的折磨。
“够了。格瑟。麦塔……见到的,……雄性人类,而不是……、无用的尸体。你……的话,他……的……用处……喂狗。”一把从没听过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阿其曼只能勉强听懂其中的部分单词,对他的攻击也随之停止了,他现自己被人粗暴地扔到地板上、背上还被一只脚踩着。
“对于……奴隶……,喂狗……便宜……。”同样是卓尔语,不过这把声音阿其曼曾经从他遇见的那个卓尔精灵口中听到过;格瑟?达勒随即又说了一句话,这一次她使用的是通用语:“听着,奴隶!如果你不希望我将你身上的骨头逐根砍下来的话,就不要再妄想在我面前耍你的那些低贱的把戏,那么也许我会考虑保留你完整的尸体来制作缚魂尸。”
完全的黑暗中,阿其曼被人抓着脖子在地上拖行了很长一段距离,途中他晕迷了好几次、而每一次都是一阵激烈的殴打和辱骂令他苏醒过来;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骨头起码断了三分之一,而两眼是不是已经在格瑟?达勒不断的攻击中失明、这一点他并不确定,他没有卓尔精灵们在黑暗中视物的天赋。这时,他看到了一点亮光,那是一道小门,微黄的灯光从小门里透出,也许那就是**师将要丧命的地方;但在对于此刻的阿其曼而言,那里与天堂无异,他总算能够看到东西了。
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大厅里有过二十个座位。这些椅子被整齐地排成两排、房间末端供奉着一座与普通人差不多大小的神像。神像的面孔并不狰狞、但是也完全没有一丝慈祥的意味,身上仿似蛛网条纹的衣饰是罗尔丝女神的最大特征;罗尔丝女神像背后,左右两边各有一扇小木门,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房间里靠着墙壁的地方,每相隔不远便有一支大概比卓尔精灵的手臂稍粗一点的黄铜灯柱,灯柱上那些黄澄澄的灯火是为了房间里不多的几个奴隶而设的;奴隶们身上统一穿着粗陋的黑色布衣,大部分奴隶脸上都堆着微笑在侍侯各自的主人。
右手边的那一排椅子,最接近罗尔丝女神像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肥胖的女性卓尔,这个房间里其他的卓尔精灵需要三个加起来才及得上她的分量;虽然看上去笨重不堪,但是这个女性卓尔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缓。看到**师被拖进房间里的那一刻、她便立即敏捷地从椅子上跳起迎了上来。她身旁的奴隶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格瑟?达勒。我最……的妹妹,你……的伤痕将会……更加疼爱你!这个丑陋的雄性……受伤……么?我保证……喜欢……的。”
阿其曼无法完全听懂她说的卓尔语,但提着阿其曼的格瑟?达勒却作出了很大的反应,被狠狠摔在地上的阿其曼甚至已经不出一声痛呼:“你会喜欢……,……姐姐麦塔。我……改造……合乎……审美;如果……的话,我……介意……改造一下。”
一个黑影插入格瑟?达勒和她的姐姐之间,没有听错的话、她就是在牢房里阻止格瑟继续攻击**师的人,不过此刻她说的话**师连一个单词都听不懂。虽然听起来仍然是卓尔语;不过她说的话似乎很有效,配合着她的手势、那个肥胖的卓尔转头走向自己的座位,格瑟也不再出声。
阿其曼注意到房间里有大概七八个卓尔精灵,每一个卓尔身旁都有一个必恭必敬的奴隶,而这些奴隶的视线此刻似乎都汇集在**师身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居然是完全**的、无论衣服、项链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被人在他昏迷的时候拿走了,这肯定是为了避免出现阿其曼对付格瑟?达勒时候的状况。阿其曼本来试图抬起头来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卓尔说话如此有分量,不过此刻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并且低下头默默地趴在地板上,假装晕迷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尤其此刻房间里的卓尔似乎全部都是女性的情况下。
可是那个阻止了格瑟?达勒和她的姐姐之间的争执的卓尔没有给**师任何机会。她在阿其曼的肩膀上用力踢了一脚让他翻过身来,阿其曼相信自己此刻的脸上肯定要比托尔火山的红龙凯撒的鳞片还要红;面前的卓尔却完全不受面前的**男人影响。通红的两眼死死地盯着阿其曼:“听着,雄性。你在我们眼里与外面四处游荡的野狗没什么两样,所以快点给我站起来、向我们最年长的姐姐麦塔说出任何你所知道的、有关甬道的事情。就是那条把你送到我们手中的甬道,如果你说出来的消息能让我姐姐满意的话,我想你会死得相对没有那么痛苦。”
与野狗无异?阿其曼第一次被人如此形容,不过现在的状况似乎也的确如此,只是阿其曼并没有就此接受现实的习惯,他坐在地上用手遮掩着自己不愿意让人任意观看的部位:“如果你们想要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的话,麻烦给我足够的衣物好让我站起来说话;否则,你们可以用你们喜欢的任何方式来处置我,不过关于那条甬道、以及在甬道的那一头的东西,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啪”的一声,鲜血从阿其曼脸上已经凝固的血迹下涌出,他刚好看到一条长鞭回到那个最为肥胖的卓尔手中,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冷地看着**师的脸、然后再一次扬起她的手。这一次鞭子没有落到阿其曼脸上。那个阻止了格瑟?达勒和她的姐姐之间的争执的卓尔突然伸手捉住了鞭梢:“我们一会儿就会判断你所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具有换取一件衣服的价值。现在,我、茹法?达勒赐予你遮掩自己的丑陋身体的资格,希望你说的话能令我、以及我的姐妹们满意。”
说着,自称茹法的卓尔精灵将她背后的斗篷一把扯下、扔到**师身上,然后转头对着她肥胖的姐姐吼了几声,于是那个卓尔便将她的长鞭收回:“我希望这不是一种仁慈的表现,茹法,否则你实在令主母和姐妹们失望。”
阿其曼站起来小心地用茹法的黑色斗篷将自己的身体包起来,这才开始好好打量房间里的卓尔精灵、尤其是曾经和他有过直接接触的麦塔、格瑟和茹法。麦塔也许是这个房间里的领导者,她的座位最接近罗尔丝神像,她身边的奴隶是个强壮的男人,**师注意到整个房间里只有麦塔的奴隶是跪在自己的主人身旁的;她身上的长袍绣着一种锋锐、刚硬的魔法文字,背后的斗篷与她侍奉的女神的衣服一样、全是蛛网的图案。格瑟的座位离麦塔不远,此刻的格瑟身上穿着跟麦塔所穿的、一模一样的长袍和斗篷――房间里其他的卓尔也大多如此;格瑟的身旁并没有奴隶。于是她只能自己拿着自己的钉头锤。至于茹法。则看上去完全还是一个小女孩。尽管阿其曼很清楚精灵、包括卓尔精灵的年龄完全不可以从外表上估算出来,但是他猜测在这个房间里茹法的年龄恐怕是最小的,这从茹法那似乎还没有育的身材上可以看出来;只是茹法的地位只怕未必与她的年龄一样,房间里左边的那排椅子上除了两个懒洋洋的男性卓尔――他们的身旁没有奴隶以外,其他的椅子全部都是空着的,而右边的那排椅子则只剩下一个空位,就在为的麦塔的位子旁边。
于是**师开始向房间里的卓尔精灵讲述关于甬道,以及那个黑色的、死灵生物所占据的世界。还有那个邪恶的巫妖。
地下城主、恶魔安姆蒂尔斯这几天醒来后的第一反应,都是怒吼着让哥布林赛特给他找点食物来。在红龙巢穴里的熔岩湖里浸泡了这么多天,他完全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这是因为几乎任何事物只要切实接近那些灼热的岩浆,不是变成一块黑炭、就是化作一片青烟而蒸。饥饿不会导致恶魔死亡、但却会令恶魔烦躁不安,接过哥布林送上来的一大块烤肉、恶魔开始边吃边回忆那天的事情。
半身人埃德尔举起了蓝雾草。恶魔从没亲眼看见过这种神奇的魔药;传说中的蓝雾草能够治愈那些正常方法无法处理的伤口,例如被神圣的光辉灼伤的死灵生物、或者是从腐尸的攻击中感染了自然疾病的人类。据地下城主所知,要彻底治愈一个被戮魔武器所伤的恶魔,蓝雾草是唯一的方法。
红龙从背后将恶魔按在地面上,半身人直接从那个巨大的头骨上跳了下来、落在恶魔面前;哥布林小心翼翼地从头骨的眼眶里钻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半身人埃德尔掏出一把闪亮的匕、费力地将恶魔手里上外表已经愈合的伤口割开。在岩浆里泡了几天之后。恶魔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愈合了;但是离开岩浆才那么一点时间,伤口附近的皮肤上又再开始冒出那些血泡来。半身人转过匕、在自己手心里的那个蓝雾草上割了一下。然后小心地避开那些血泡和血泡迸裂溅出的血滴,将蓝雾草贴近恶魔的伤口;这时蓝雾草里那些飞快地游动着的金色叶片开始从半身人切开的地方流淌出来,一接触到恶魔手臂上的伤口就变成了一种极其难看的灰蓝色、继而飘落地面。
半身人对恶魔胸口处的伤口也是如法炮制,还一边对着恶魔说了些什么话。半身人说的、包括什么死灵生物、巫妖以及**师阿其曼;恶魔听得并不太清楚,但事后问红龙凯撒的时候,只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不要来烦我,自己找那个半身人问去。”半身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呢?恶魔依稀记得埃德尔说**师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不久就会回来;听不清楚、不是恶魔的听力有什么问题,而是他的伤口上的痛楚几乎让恶魔失去了知觉、最后干脆就直接晕倒。哥布林后来说,半身人处理完恶魔的伤口,接过哥布林手中的另外一个蓝雾草之后、便直接消失了,赛特想要上前跟他道谢都来不及。
可是,已经过了两三天了吧,**师依然是音讯全无;恶魔又再开始担心**师阿其曼和黑暗骑士撒拉斯,还有那本被黑暗骑士抢走的月之书。红龙最近的状况似乎很不对劲,每天看起来都是懒洋洋的;问他任何问题都只能得到诸如“不知道”“走开”之类的回答,就连昨天来的那一批“屠龙勇者”,红龙也只是用心灵感应把恶魔叫了过去处理,自己却只顾着在洞穴里睡觉。
想到这里,恶魔皱起了眉头。半兽人在托尔火山安家、建设他们的村落的消息,在托尔城里似乎已经人所皆知;在对半兽人村落造成严重损失的那一次比较大规模的袭击之后,先后又有两三支小队伍试图攻击半兽人们,半兽人富格、灰矮人摩根以及黯精灵妮丝轻易地打了他们。但是这也说明今后的日子里,这样的战斗只怕会接连不断地到来,恶魔并不惧怕冒险者们的攻击,但是却有点害怕看见自己的地下城里的居民的尸体,尤其是听说早几天的战斗中、半兽人富格和灰矮人摩根差点也变成了尸体中的一员。如果不是那个人类女牧师艾达在的话,最起码灰矮人是不会再醒过来了,哥布林这样告诉他的地下城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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