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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对于这个社会来说,Omega只不过是一种重要的资源。
Omega不需要出门,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上战场。不为其它原因,只是因为Alpha和Omega的数量实在是过于稀少,而普通的beta无论是和任何一种性别的人结合都无法生产出Alpha和Omega。
大量的人力被投入到最前端的战场上对抗未知的、几乎算是源源不断的外星虫族,尽管随着科技的发展,无人机正在逐渐代替掉大多数作为消耗品的Beta步兵,但是对于Alpha的需求仍然存在。这也直接导致世界政府出台了最新的性别法。任何没有服兵役的Omega都必须在成年后的一年内结婚。而Alpha则是两年。
事实上是,Omega几乎不会前往战场,他们的体质总体来说过于羸弱,性别之间的差距十分明显,只有少部分Omega能够适应战场生活,而他们大多数都担任军官职位。对于大多数的Omega来说,结婚对象的选择只有已经上战场的军人,还有本身残疾或者正在特定的大学上学的Alpha。
路加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继承了来源于Omega母亲的美貌,只是看见他的面孔,所有人就都认定他将来一定会是一个Omega,结果确实不出所料,在十六岁的那年路加·梅耶尔分化成了Omega。但如同这世界上其它任何事物一般,路加虽然有着天使般的面孔,但他却没有对于Omega来说最重要的生育能力。这意味着他只是一个美丽而脆弱的花瓶,只能被某些贵人收藏起来,放入最奢华的牢笼里锁住。梅耶尔家族将他供养到了成年,不同于其他的贵族Omega,路加只有一位Beta老师。这位女老师负责了他几乎全部的教育内容,但一个人能做多少事呢?她尽量教给路加所有她会的东西,路加在她的教导下也成为了一个优异的学生。
可是他仍然一无所知,从小到大,这位Omega没有接触过除了仆人以外的人。路加参加过很多宴会,但他只是被要求坐在Omega的集会区被人观赏。其他的Omega往往也不愿和他说话。他学会了老师教授的礼仪,可他不明白这些都代表了什么;他学会了地球是一个球体,可是他能看到的天空却永远都是被窗户切割后的几何图形;他会的东西很多,可是这些知识如同Omega这个性别一般,似乎更像是一种累赘。
在成年的那天路加几乎是被赶着嫁了出去。也许他没有什么用处,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完全失去了价值。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家族里的人几乎算是匆忙地给他订下了婚约,可他还是乖顺地坐上了前往新郎家的车。宽敞的后车厢里只坐了他一个人,前后车厢被玻璃隔开了,司机的声音很模糊,但好像是在和他打招呼。于是路加习惯性的回复了一个微笑,随即看向窗外快速消逝的风景。他很少有机会这样观察街道,大多数时候车厢里还会坐着一个管家或者保镖,但这次路加看着他们上了身后的另一辆车。
他打开窗户,试图呼吸车窗外的空气。风猛地从窗缝里钻进来,把路加梳好的发型吹得乱糟糟的。他把脸更靠近窗户,但这时车窗却突然关上了。
“车速太快了,风会伤到您的皮肤的。”模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是司机。路加听见“咔哒”一声,看来是司机给窗户落了锁。
他“嗯”了一声,不再看风景,而是看向自己的手。他从没有做过什么重活,而现在书写也成为了一件不必要的事。人们更习惯在电子屏上输入文字,只不过一些老贵族会要求自己的子嗣拥有一手漂亮的字。路加也练过字,不过不多,因此他的手上没有留下薄茧。
他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眼前一暗,路加才发现他们已经驶入了一个地下车库。车库里大多是豪车,有几辆是四个轮胎的古董车,更多的则是新款的飞车。
车门被打开,管家一只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则是扶在路加头上的车顶边缘。他等路加下了车,关上车门又转过身来。
“小少爷,这边请。”他微微弯腰,为路加指明了路。
路加跟着他的指示向前走,管家则一直在他身前带路。
“请问,我们之后是要去婚礼吗?”路加问道。
管家的动作顿了顿,他似乎有点诧异,“小少爷,您的仆人难道没有告知您吗?婚礼在对方的要求下取消了,我们现在是直接去见您的新郎的。”
路加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的仆人都留不住几天,来来去去的太多了,路加也记不得他们的名字和长相。至于婚礼这件事,他从未参加过婚礼,因此也不知道婚礼是什么样子。心中虽然有点失落,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是个打击。
管家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点同情,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在前面领路。他们从地下室坐电梯到了大厅,路加不知道这栋房子究竟有多大,但屋内的装饰无一不是最名贵的。老管家和电梯外候着的年轻男子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便也转头来看着路加。
他行了个礼:“梅耶尔家的小少爷,欢迎,我是这里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多玛。”
路加点头,再次露出他习惯性的微笑。也许是因为长相的关系,他感觉多玛的眼神柔和了一点。
“请跟我来。”他接替过老管家,继续为路加引路。老管家对着路加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花白的头发也垂下来。路加几次回头去看他,他也没有抬起头来,直到两人拐过一个拐角,再也看不见身后人的影子。
他们停在一扇华丽的房门前。
“这是您与先生的卧室,先生现在还在工作,小少爷在学校上课,晚点他们才会回家。请您先行沐浴。”
过了好一会儿路加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不再是“小少爷”了。
多玛推开房门,一股Alpha的信息素味道扑鼻而来。路加第一次接触到如此霸道的信息素,几乎摔倒在地上。他勉强稳住身子,心里念叨着学过的礼仪,对着多玛轻声道谢后便踏入了房间。
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路加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观察着房间的装饰。家具虽然简约却很大气,看起来主人像是个很有涵养的人。灰色的被单上叠放着一套白色的睡衣,衣服的尺寸和路加差不多,应该是为他准备的。他走进浴室,将身上的衣物放进衣物篮里,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
少年的躯体刚刚长成,上面还没来得及留下任何的痕迹。他稍微低头,水流从发梢流过腺体,抑制贴如今已经取下来了,Omega的性腺正散发着美好的蓝风铃的香味。那沾染上气息的水又继续下坠,滑过光滑洁白的脊背,在腰窝处停留了一瞬间,又滑落。
他认真洗了好几遍,直到沐浴露的味道几乎要改过了信息素的味道才停下来。路加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接着又穿上那件睡衣。说是睡衣,其实更恰当的称呼应该是睡袍。不知道为何,尽管已经有无数种新潮流诞生,可是有钱人们却还是更加偏爱更复古的款式。领口上有着繁复的真丝花边。他穿上拖鞋,却听见卧室门突然被打开,又被关上。
会是谁?是多玛,还是他那未曾谋面的丈夫?路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快得仿佛像是心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他握紧门把手,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刚刚用完的花洒如今还在滴着水,滴答的声音昭告着浴室里一个人的存在。路加狠下心,一下子打开门。
门外正对着的床上坐着一个人,不是多玛,对方长得更加英俊,但时间也在那张脸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迹。他的眼角有些许皱纹,但有些人可能会说这些皱纹给他增添了更多的魅力。一个名字从路加脑海中浮现出来,普罗提诺·狄迪马乌斯,他的丈夫。这名字更像是希腊人,事实上普罗提诺的长相几乎如同古希腊的雕塑一般棱角分明。他完全可以当一个明星,或者是模特。Alpha松了松领带,他现在只是随意的穿着一件衬衣,坐在床上之前放置路加睡袍的位置。普罗提诺看起来对于路加的出现完全不意外,他将领带扯下来,随意地扔在床上,抬眼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路加。
“到这里来。”他像是招呼小狗一般示意路加。少年便乖巧地走到他身前。Alpha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两人的关系瞬间接近了许多。普罗提诺似乎并不想收敛自己的信息素,路加被浸泡在浓厚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里,那味道闻起来像是沙漠一般。尽管沙漠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没有味道的,可是普罗提诺的信息素却让人想到一望无垠的黄沙,也许还有枯萎和死亡。
Alpha的手上有一层的薄茧,手指拂过路加的脸庞的同时也让他一阵阵颤栗。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记得出嫁前被叮嘱过要听夫家人的话,特别是他的丈夫。要学会取悦他。可是路加甚至不知道如何取悦自己。他只能放任普罗提诺做他想做的事。那只手摸过他的脸庞,又伸向少年细滑的大腿。那只手往大腿内侧伸去,捞起那层睡袍。熨平的衣服被拉扯出了褶皱,路加有些害怕的拉住那只手,他才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内衣。或者说其实管家根本就没有给他准备内衣。
他记着老师曾经说过,在他人面前赤身裸体是一件有失尊严的事。他不知道这样是否会冒犯到普罗提诺,或者说拦住对方的手才是一件冒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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