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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2页）

秦......

我知道。沈之青打断了她，从病床床头铁柜上拿出一根干净棉签，在刚倒的水杯里沾湿后涂抹在她因为干涸而有些开裂的唇瓣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木木，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你的身体。

沈之青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我们都很害怕。

在冢澄昏迷没醒来的时间里，她和许依依经受的心理煎熬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秦一水那个人渣的琐事可以让沈沐去帮忙处理，但是她们的脆弱和恐惧只能由作为爱人、作为亲人的冢澄来抚平。

嘴上沾了水液后冢澄喉咙滚咽一下，果然嗓子舒服了许多，她向沈之青抬起了手。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沈之青也并不是想听她的道歉，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确实安慰了两颗惴惴不安的心。

许依依趴在冢澄病床边上，一双眼睛黑亮亮的，在沈之青的陪伴的安抚下，她的情况不算太遭，她攥住冢澄的被角，懂事地没有打断两个大人的对视。

沈之青咬了下唇瓣，在床尾坐了下来，没有当着许依依的面说那些纷扰的事情，依依今天吓坏了。

她绝口不提自己得知冢澄在医院时的慌乱，比起这些，她更想让许依依能够彻底走出那个心理阴影，以另一种方式也未尝不可。

许依依下午哭过，脸上还挂着不明显的泪痕，冢澄一看她身上衣服也换了，就是头发乱糟糟的，看来沈之青还没学会熟练地给小孩子扎头发。

冢澄拍了拍床上的位置让许依依坐上来，许依依害怕不敢碰她，即使现在冢澄身上的那件带着血迹的脏衣服已经脱了下来，换上了干净的病员服。

沈之青挪了挪位置，在经过许依依同意后将她抱上了床。

三个人窝在病房这一隅之地里，等到晚上许依依睡觉后冢澄才能和沈之青单独待在一起。

她有一只手打了石膏不方便，沈之青和她站在一起帮她擦脸，带有湿意和热气的毛巾被沈之青拿在手上，沈之青动作温柔，神情专注地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和脖颈上的皮肤。

冢澄头上还缠着绷带，手上也不方便洗澡，只能先用水擦擦身体，见她一言不发，遂小声问道，还在生气？

沈之青手上一顿，抿着唇没开口。

她没生气，只是在思索着怎么告诉冢澄，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对她的伤害，冢澄困在梦魇里的呓语她听得清清楚楚。

冢澄垂头低眸看着认真帮她擦身体的沈之青，抬手碰了碰她，之青？

嗯。医生声音清冷，面颊上看不到任何一点起伏，像是气急了后的冷漠。

冢澄忽地一下靠近她，将身体放松下去完全依附在沈之青身上，放下姿态把脸挤进沈之青的脖子，向她撒娇，之青。

木木，你的伤。沈之青想让她小心点，担心会拉扯或是碰到头上的伤口。

没事了。冢澄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以一个绝对信赖的姿势贴着沈之青，除了刚醒来时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想吐，冢澄感觉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卫生间里空气寂然，沈之青由着她，沉浸在冢澄对她的依赖中。

我今天做了个梦。

忽然，冢澄埋在她肩上说起那个不真实却又格外清晰的梦，那些画面仿佛是被她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碎片。

这次除了那个自称是妈妈的人，我还看见了两个小孩。

那些碎片纷乱杂飞，冢澄还看不清楚梦里面这些人的面孔，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应该是她的亲人，她一直梦到的场景好像是什么派对上，妈妈在哄她过去。

你说她们还会记得我吗？

冢澄有些不安，她对那些模糊的记忆回忆不起更多的细节，依稀想起的碎片不足以拼凑出完整的记忆，遗落的部分让她心怀忐忑。

沈之青和她相贴在一起，两人的呼吸交错，她抬手抚在冢澄背部，细声说道，你希望她们记得吗？

冢澄默了默声，回答说，不想。

卫生间里短暂地沉默着，静了半分钟，沈之青感觉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她皱着眉贴在冢澄的肩头，抿唇问道，木木，你是不是......

嗯，是的。

沈之青心中一颤，随后想从冢澄的怀里挣脱出来，但无奈冢澄不放开她，沈之青气急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只能生气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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