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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ot;对不起，她是我女朋友。&ot;

什么？

他微颤着唇，侧过脸去看萧锐，虽然颧骨青肿发紫，却掩不住萧锐英俊的脸孔。

&ot;你说什么？&ot;

&ot;我是她男朋友，所以，请你把她交还给我。&ot;&ot;你害她成这样的，你还敢说是她男朋友！&ot;这是在对他贾少辰的挑衅吗？

&ot;是我没有及时送她来医院。所有的罪责都在我，所以，该由我来扛起这份责任。&ot;贾少辰刚要发话，白小陌却突然呢喃了声，纸色的唇微微翕动了两下，萧锐与贾少辰不约而同靠近她的身旁，喊她&ot;小陌&ot;。

她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自己的梦。梦中的人，会是他们中的谁？他们互相看了眼，谁都不愿先离开她的床沿。

&ot;我去买些生活必需品。&ot;谷学文插话，见两人聚在白小陌床前端，忍不住提道：&ot;她插了输氧管，一旁的监测仪还在工作，你们都凑在前面，很容易影响到她。&ot;两人这才各自往后退了几步，萧锐到了另一边床沿，盯着滴管里的液体进入她的静脉，他知道自己与她之间的时间远远少于贾少辰，可未来，他要抓住每一天与她在一起。

时间，予欢愉的事，总是一闪而过，而予痛苦的事，却是煎熬难过。

谷学文买了脸盆、毛巾之类的生活必需品，萧锐与贾少辰再次争着要为白小陌擦拭脸颊，谷学文正没辙的时候，只听病房传来中年妇女的声音：&ot;小陌，你老爸和我来了。&ot;&ot;伯父，伯母。&ot;三人向白小陌的父母打了招呼，白母眼眶微红，顾不上与他们回应，走到自己女儿身旁又说了句：&ot;真是作孽了，伤成这样。&ot;&ot;伯父伯母，对不起，这次的事都是我的疏忽。她被东西砸了后，我没有坚持带她来医院检查，因此耽误了病情。&ot;&ot;医生说什么？&ot;白父瘦长身材，脸上架着副老花镜，显得颇是严肃。

萧锐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她父母，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为了她，即便是再差的印象，他都得担着：&ot;医生说现在没什么危险，只是什么时候醒还不确定。醒来后，一段时间内对视力可能有影响。学文是这方面的专家，与这家医院的医生也比较熟悉，已经约了这家医院的专家明早再做一次会诊。&ot;&ot;伯父、伯母。&ot;谷学文在萧锐说完后，又上前与白父解释了几句关于白小陌病情的事。

就在白父白母了解了病情后，白母突然看了眼贾少辰，说道：&ot;你在这儿做什么？我们小陌不需要你照顾。&ot;&ot;伯母，我不能离开这儿。&ot;&ot;你不能离开？那新地集团就能离开你了！&ot;白母出人意料地说出了贾少辰的身份。病房中的气氛骤然变得冰冷，就连谷学文都不曾想到贾少辰身份的秘密竟然早就被白母所知。

&ot;伯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小陌身边，但她现在昏迷不醒，我不能离开她。&ot;&ot;小陌有她男朋友就够了。&ot;白母目指了萧锐，萧锐愕然地看着面前突生的情况。他原以为白母最不待见的该是自己，可没有想到她却是这么厌恶贾少辰。

&ot;伯母。&ot;

&ot;我们是普通人家，攀不起你这样的豪门。&ot;&ot;伯母，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身份，这些年，我只求在小陌身边，把她当作最重要的人。&ot;&ot;最重要的人？你一次次破坏她的爱情，让她伤心，就是对她好了？&ot;&ot;事情不是伯母您想的那样。&ot;白母还要继续，白父拉住了她：&ot;好了，这儿是病房，别说了。现在照顾小陌要紧。&ot;&ot;贾少辰，我请你立刻离开！&ot;&ot;我不会走。&ot;

&ot;伯母，贾少辰一定和您有什么误会，就让他留这儿吧。至少，等小陌醒了再说。况且，多些熟悉的人和小陌说说话，也利于她恢复。&ot;&ot;有这么多熟悉的人，他留着只会惹麻烦。&ot;白母态度执着，贾少辰竟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乞求她舍予自己留下的机会：&ot;伯母，求您让我陪在小陌身边。&ot;男儿膝下有黄金，萧锐没有想到贾少辰会跪在白母面前，白父在旁去拉贾少辰：&ot;跪下来做什么？起来。&ot;&ot;伯母。&ot;&ot;你听好，小陌醒来后，你就离开这儿。&ot;&ot;谢谢。&ot;贾少辰这才站了起来。萧锐正要起身，不想白母说道：&ot;你是小陌男朋友，小陌还需要你照顾。&ot;萧锐以白小陌的男朋友这个身份留在了病房里，可他更觉得白母只是为了赶走贾少辰而舍予了他这个身份。他爱白小陌，但爱绝不是任何人舍予的。

虽然他无法做出任何惊动天人的事来证明自己爱她，但他会守住这份平淡，在她身旁照顾她，哪怕只是替她揉揉挂了针的手，用热毛巾擦她的脸颊与手臂。她就像孩子，生了病乖乖地睡在床上。寂静的深夜，他让谷学文安排白小陌疲累的父母去酒店，自己留在病房照顾白小陌。

病房内，又只剩了他们三人。

没有一言，亦没有一语。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病房里，独属于医院的亘冷气息凉透了陪伴病患的人们。凌晨三点，隔壁的病房突然发出了急救，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与呼叫声在走廊里传荡起来，不多久，凄惨的哭声就传入了耳中。

生与死，像桥的两端，到了彼岸就再也看不到这端牵肠挂肚的亲人痛苦绝望的脸孔与撕心裂肺的呼唤。贾少辰在父兄相继离开后，极少来医院，因为他不想再唤起深藏心里的疼痛。此刻，隔壁病房传来的哭喊再一次揪住了他的心。生离死别，他抑制不住内心掀起的惶恐与不安，冲进卫生间拼命地用冷水泼脸，试图忘记哥哥与父亲的离开。他要忘记那些记忆，割却生命不能承受之痛，渴望战胜命运的心被现实慢慢地吞噬，他预测不到自己的未来，惶恐命运的脚步不期而至。不，他不能忘记，不能忘记关于她的事。为什么他们家要有这样的病？为什么他不能正大光明地告诉病床上的女人，他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

他只是不想她受伤痛苦一辈子，难道这也错了吗？

兴许他真的错了。她母亲责难的声音反复响在耳边。

他并非要故意隐瞒事实。他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只是惧怕谎言被揭穿之后，她袖手而去的悲凉。可终究，不管他是否坦言自己的身份，她已经爱上了别的男人。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定义只是到此停止。他不想做这个角色，可他不得不屈从命运。

刀，锋利地割过心。

他回到白小陌跟前，湿漉的发丝贴在额上，眉眼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仪器上的数字，嗓音低沉道：&ot;你会好好待她吗？&ot;&ot;会。&ot;萧锐简短地答他。

&ot;不要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ot;

&ot;不会。&ot;

&ot;萧锐，你知道我最厌恶你哪儿？&ot;贾少辰半眯起眼眸，萧锐淡淡一笑，&ot;你最厌恶的，是我的自信。&ot;&ot;你是很好的对手，但你记住，我不和你争，并不是因为你的自信。&ot;&ot;我知道你的原因。&ot;萧锐打断了贾少辰的话，贾少辰脸孔瞬上了愕然之色，稍是迟疑，他明白到萧锐并没有撒谎。

&ot;如果我是你，我兴许也会这么做，但我不是你，我不能选择放弃她而成全你。因为那么做，你也无法开口对她说爱，所以，注定只会伤害她。&ot;&ot;过去的事，是我的过失。&ot;&ot;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些事是你妹妹霏霏做的。&ot;&ot;和霏霏无关。&ot;&ot;她第一次拿文件和我做交换，我就知道是她了。你护着她，她也关心你这个哥哥，所以，小陌先前的男友都会因为霏霏开出的诱人条件一个个离开她。&ot;&ot;这都是因我而起。&ot;&ot;虽然霏霏的方法伤害了小陌，但那些人的确没有资格和小陌在一起。我说过，小陌不是用来交换的条件。如果我要合作，我一定是用实力来合作，而不是用小陌做交易。所以，霏霏也好，你也好，都无法用任何利益的事来诱惑或威胁我离开小陌。&ot;&ot;呵呵。&ot;贾少辰无奈地沉笑，&ot;如果没有她，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ot;萧锐淡然一笑。即使再宽容，一个男人都很难接受与他的情敌称兄道弟，这不是自私而是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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