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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净冷冷道:&ldo;阿婆,这话应该我们问你,你为什么要给这位妇人毒茶喝?&rdo;
妇人尚在怔愣间,听他这样说,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ldo;毒茶?&rdo;
老婆婆笑了笑:&ldo;公子,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你怎么知道是毒茶?&rdo;
林月野轻轻抬起手,将茶碗摔在了地上,乌黑的药汁流淌一地,瞬间激起无数白色的气泡。
妇人脸色变得煞白,她不敢相信地说:&ldo;阿婆,你……&rdo;
老婆婆眼神凌厉地盯着地上那滩液体,见事情败露,面色却平静,语气仍是字字清晰:&ldo;几位公子并非我们小蒲村的人,何必多此一举,插手我们的事。&rdo;
林月野道:&ldo;事关人命,阿婆,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吗?&rdo;
桑钰在一旁完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本能地走到林月野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
林月野回头看他,知道桑钰是把阿婆当做了想象中的亲人,戳破此事对他有些残忍,但是阿婆手上沾着人命,不能不管。
林月野暗暗握了一下他的手,对老婆婆道:&ldo;阿婆不用您劳累,既然您不想说,我就替您说了吧。&rdo;
于是他便把在山上女野人说的那段故事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在这过程中,老婆婆的神色逐渐变得阴冷,那个年轻妇人听得浑身颤抖,已经有些崩溃,不等林月野说完,她不顾肚子太大不方便,挣扎着去抓阿婆的肩膀,流泪道:&ldo;阿婆……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们母子?残害村里的族人?!&rdo;
阿婆一下子推开她,叶净眼疾手快扶住,将妇人护在身后,道:&ldo;她可是怀着身孕,阿婆你怎么能推她!&rdo;
阿婆道:&ldo;有什么关系。没有我,她生不了女孩,一样也会被烧死。左右都是死,怎么死的又有什么区别。&rdo;
桑钰道:&ldo;阿婆,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若是有的话,你说出来啊。&rdo;
老婆婆眼神转向他,神色在那一瞬间柔和了一下,旋即恢复阴寒:&ldo;我没有什么苦衷,是这个村子的人顽固不化愚昧无知,活该被人利用!所有人都软弱无能,强盗入村女人被屠杀,他们居然一点防备与对策都没有,可怜我两个还不到及笄之年的女儿一夜之间死于非命,这笔账我又该找谁去算!&rdo;
众人一时沉默,就为了多年前那场天降之灾,她竟如此怨恨全村的人,将原因都归罪到了他们身上。
老婆婆后退一步,退到桌边坐下,抬头冷声道:&ldo;丧女之痛,非亲身不能体会。我一个孀妇,女儿是我唯一的希望,就因为你们这群无用的愚民,一夜之间夺去了我的希望,陷入绝望,叫我如何不恨!&rdo;
叶净觉得她不可理喻:&ldo;阿婆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村的人害了你,难道你不是小蒲村的人?做人不能忘本。&rdo;
&ldo;哼。&rdo;老婆婆嗤之以鼻,&ldo;谁跟你们说过我是这个村子的人?若有选择,我又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消磨人生?&rdo;
林月野想起老婆婆举止大方,言谈也是规矩合宜,不禁问道:&ldo;莫非阿婆你是……&rdo;
老婆婆道:&ldo;是,你猜对了,我也是被卖到这里来的,已经五十余年了,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rdo;
这种事在小蒲村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ldo;传统&rdo;,此时听到老婆婆说起,他们竟不觉得太惊讶,但是也可以想象她内心的荒芜,但这又不能完全怪罪于小蒲村的村民,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觉得这事情说起来太过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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