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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陆焕之依然和煦如初，谦恭地拱手一揖：&ldo;谢晋王提点，卑职受教了。&rdo;

那头清平公主煮好茶，端过来，笑道：&ldo;阿兄和陆郎在谈什么，这般投机？&rdo;

李元接过她递到手上的茶盏，随口道：&ldo;父亲要给你的陆郎封官，眼下有两个选择，很是犯难，不如你也来选选？&rdo;

听得&ldo;你的陆郎&rdo;几字，清平公主红了桃花面，&ldo;阿兄且说来听听。&rdo;

&ldo;第一个是留在长安当个京官，这不万县县令刚告老还乡，正好缺了个位置。&rdo;

&ldo;这个甚好！&rdo;

&ldo;可还有一个，父亲觉得更合适，那就是进御史台当一个百官忌惮很是得罪人的御史。&rdo;李元转头对陆焕之说道：&ldo;大概是你上回弹劾刘天昊，有理有据，证据确凿，教人无可辩驳，父亲觉得应该发挥你所长。&rdo;

能抓住刘天昊的死证，让太子都无力翻盘，这当然不是陆焕之的本事，全耐顾臻安排得周全。陆焕之虽还不清楚京中权势分割，派系争斗，但已经隐隐嗅出了苗头，顾臻这是将他抛出来，自己却顺利抽身，当真狡猾得很。

李元这边夸赞他，便是有意要激激他，谁知陆焕之半点纰漏都不给他，反而谦虚说道：&ldo;刘天昊的事不过一时侥幸罢了，这也是托圣上洪福。&rdo;

谁都知道御史台是肥缺却也真是得罪人的伙计，没后台，恐怕怎么被权贵弄死的都不知道。

关键一点时，自古以来，似乎还没有哪个驸马当御史的。

&ldo;很多人都想要运气，可惜烧香拜佛都求不到，焕之有这运气也是不错的。你自己觉得这两个职务如何？&rdo;

&ldo;晋王说笑了，这岂是我一阶下臣能置喙的。若真要评价，那便是各有千秋，只要好好干，都能有一翻作为。&rdo;

李元只觉得，这陆焕之狡猾了。

陆焕之示弱的话，激起了清平公主护郎之心，&ldo;那陆郎喜欢哪个多点？&rdo;大有你喜欢哪一个，本公主保证帮你搞到手的架势。

陆焕之当然也相信她有这本事，但这却不是他放弃分寸任性妄为的借口，反而笑道：&ldo;可有又轻松俸禄又高的官没？&rdo;

喜欢什么做什么官岂是他能够决定的，这些人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一个人生或者死，这就是皇家，这就是特权。他相信，李元今日找他来主动提出这个问题，便是早就给他安排好了，不过表面上知会一声罢了。

这就是强权，这就是官场，当你还太弱的时候，你的态度意见从来只是一个不该在人前放的臭屁。

&ldo;焕之又说笑了。&rdo;李元抿了一口茶，&ldo;你若现在拿不定主意，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你不是求了父亲让你年后回乡祭祖么？三年未回江陵城的确该回去一下，这也算是衣锦还乡，给陆家祖宗张脸的事。今日我听御史台有人说起，江陵城有人状告知县林文渊，正想着要派个人去查查。你既然回去，就领了这份差事，也让父亲和百官看看你并非别人传言靠着某种关系爬上来的。&rdo;

李元意有所指，传言说的是靠着清平公主对他的痴念，可靠的到底是谁，他们心知肚明。李元向他透露过顾臻去蜀中的消息，至于顾臻到底在蜀中干什么，李元却查不出来。

这回蜀中之行大概也是考验吧，看他到底是站在顾臻那一边，还是晋王这一边。陆焕之自然从善如流。

关宫门前，李元亲自送清平公主回宫。清平小脸儿红润，问兄长道：&ldo;兄长今日跟陆郎谈得颇投机。&rdo;

李元嗯了一声，清平偷眼看着，迟疑启口：&ldo;兄长觉得他如何？&rdo;

李元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就是死心眼，&ldo;你若是喜欢，好好调、教调、教。&rdo;只是，他早已不是当年你初见的陆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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