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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1章（第1页）

所以这个时候，周行动了动。

他调整了一下跪坐的姿势，脸转向建明帝，淡淡开口：&ldo;二表弟，所以这些年，你就是这样当皇帝的?先让妻子做坏人，再让儿子做坏人，现在遇事，让儿媳妇出面，你自己则在后头，躲着?&rdo;

建明帝别开脸，冷冷地答：&ldo;难道让朕跟你们这班乱臣贼子对嘴对舌?朕有分忧的儿女，这恐怕是你羡慕不来的。&rdo;

沈濯扶额。

这可真是不作不死……

周行年过半百却面白无须，显然是，那个已经不行了。您这个时候非要戳他的刀子，先头我给您打马虎眼糊弄过去的种种，这下岂不是被人一把揪住便不放了?!

秦煐看了明显泄气的沈濯一眼。

沈濯回了他一个&ldo;我尽力了&rdo;的眼神。

&ldo;我的确，羡慕不来了。自那件事之后，我就对床笫之事再无兴趣。倒也干净。&rdo;周行仍旧淡淡的，似是万事不盈心的样子。

只是召南大长公主却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长子，颤声问道：&ldo;你说什么?你对那件事……你不是告诉我，还生了两个孩子，养在秘处……&rdo;

&ldo;母亲，我若不这么说，您会放弃我，转而专心培养謇郎。那么不论是河州还是天成军，哪里还有我染指的可能?一个人孤身在外，儿子总要学会自保啊。&rdo;

周行连看都不看召南一眼，只是淡淡地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再度转向了建明帝，滔滔不绝起来：

&ldo;当年若是太皇太后不那么急功近利，那我母亲会在太宗陛下的教导下成为本朝的第一位女皇。而我，不论以嫡长论，还是以贤德论，都是当之无愧的太子。所以，其实你们家这一支偷了我家的宝座而已。

&ldo;这天下原本就是我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论是河州还是陇右，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怕我将那一片贫瘠之地送与北蛮西番，又有什么了不起。

&ldo;你以为你手段高绝、才智超群，所以坐在宝座上肆无忌惮。你又自己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孝子，所以为了哄骗你母亲，好令日后史书上重重书写孝顺这一笔，你就留下了天赐的性命。

&ldo;可是你忘了天赐是什么样的人了。他自幼就比你聪明，比你能干，也比你的人缘好。先太祖手段强硬，太宗偏忠厚老实得没了边，所以你父亲就赶上了天下又乱。天赐自幼跟在你父亲身边，事事看在眼里，年纪稍长便能头头是道地替你父亲处置朝政。

&ldo;你以为你凭你那点肮脏手段拉他下了宝座就能令天下心服了?我可以告诉你。当初是你陷害了他，险些溺死亲生子，又气死了先帝的消息放出去之后，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心甘情愿地暗地里跟随他，就等着日后将你送进地狱!

&ldo;我母亲手里有了这些人，做起事情来简直轻而易举。可惜她太过珍惜羽毛，不肯趁你刚登基、定天下刚刚结束的时候，直接掀翻你。所以，我只得在西北顶风冒雪二十余年。&rdo;

周行说得口干舌燥，端了案上的酒樽，一饮而尽。

复又看向脸色青白的建明帝，淡淡地笑了笑：&ldo;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当面问问你。&rdo;

建明帝转开脸，不看他，不反驳，却也不回答。

&ldo;当年的药虽然下在我和天赐两个人的酒中，但是我喝得少，他喝得多。他被扶回去的时候已经大醉，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尤其又是对着一个他平常不感兴趣的男子。

&ldo;我后来查过，当时服侍天赐的宫人们，全都被灭了口。但杀他们的人却告诉我，有一个宫女早在他们动手时，其实就已经死了。

&ldo;二表弟，我一直有一个猜想。我想问问你，当天你究竟是何时进的暖阁?和天赐有事的，究竟是我，还是那个宫女?若是那个宫女，那又是谁侮辱了我?是你的心腹侍卫，还是，你本人?!&rdo;

从延伸到表情，周行一直都十分漠然，就像是在讲述旁人的，悲惨经历一般。

然而此时大殿中绝大部分是女子，每一个人都面色难看地转开了脸。

尤其是内命妇一边。雪美人甚至直接掩住了口，朝向侧面，连连干呕起来。也说不准到底是妊娠反应，还是被恶心到了!

此事若真是建明帝做的……

呕……

连沈濯都想吐了!

&ldo;荒唐!&rdo;建明帝恼羞成怒，狠狠一掌拍在条案上，噌地立起，气得脸色发青，抖着手指向周行：&ldo;当年你和那姓铁的何止亲密?有人亲眼见过你二人同榻而眠!

&ldo;你又装作不小心，让天赐看到了那样多你&lso;私藏&rso;的春宫图册!他当时正在议亲，母亲不许他和宫女闹出事情来，他已经开始选相貌秀美的内侍近身服侍!你二人都用了药，怎么不是你们自己的事?

&ldo;朕虽然想要皇位，却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朕那时又已经娶了邵氏，看着你二人相拥之时，只觉得令人作呕!&rdo;

说着说着，建明帝忽然身子一晃，咚地一声又坐回了御座，脸色苍白地扶住了额头。绿春连忙上前去扶住他。

周行淡漠地看着他，缓缓开口：&ldo;可是，你和天赐触感的不同，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rdo;

众人大惊!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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