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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赞（第2页）

云霁心疼他，也忍着这些知了，有时候知了不打招呼闯进房间，她就毫不客气去逮它，放在反盖着的玻璃杯里，看它扑腾着薄薄的翅膀怎么也翻不了天。

她瞧着高兴，抬一抬玻璃杯，留一条缝隙，看它一股脑子要出来又立刻压好杯子，戏弄着它。

过一会儿她又无聊了，捏着知了出来，此时它已经精疲力尽了，她把它放在阿赞手里，阿赞还是在识字，吓了一跳。

“是知了。”

阿赞感觉到手里小东西细微的触角或是肢体慢慢的蠕动着，有点不舒服，他说：“放它走吧。”

阿赞说话有些慢，有些轻，跟她清亮的嗓音不一样，好听得很，云霁经常看他说话时一动一动的嘴唇，红红的，偶尔笑起来像一瓣弯弯的西瓜，这时候她就会走神，又去看他在灯下白得发光的皮肤，又黑又亮的头发，长得似把扇子一样的睫。

“云霁？”

她不出声，他疑惑着靠近，她闻到他身上很好闻的柠檬沐浴露清香。

“它太累了，飞不动了，”她拿过他手里的知了，走到窗户旁，放在靠窗的粗大树枝上，回身认真跟他说：“你应该叫我姐姐，我比你大。”

云霁没有兄弟姐妹，她想当姐姐，想跟他更亲密一点。

江赞转头朝向母亲，江柳柳正在缝衣服，今天他们又去摘果子，江赞的裤脚树枝被划破了，她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笑着说：“阿赞是该叫姐姐。”

江赞沉默了下，小声道：“姐姐。”

“弟弟。”云霁笑着应道，情不自禁去抱他，现在江赞已经很习惯她时不时的身体接触了，靠着椅背，虚搂着她的腰，感受到她的喜悦，又唤了声：“姐姐。”

云霁更高兴了，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啵”的一声，她说：“亲起来更软了！”

江柳柳张口要说话，随即又想到云霁自小生活在较为开放的国外，他们又还小，不让他们这般亲密，似乎显得自己有些谨慎迂腐，况且阿赞都还没说什么呢。

江赞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刚刚那是什么，一下子就红了脸，连耳根子都红辣辣的。

“阿赞，你又害羞了。”

江赞微微挣扎，要离开，云霁抱得更紧，“阿赞你也亲亲我嘛。”

他是说什么都不肯的。

外面一道闪电划破黑沉沉的夜空，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响声，不到一会儿就下起了滂沱大雨，院子外的花草树木，盆瓦砖瓷都被敲打发出各种声音。

江柳柳忙关窗，回头看，两个孩子抱得更紧了。

云霁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江阿姨，外公跟妈咪还回来得吗？”

今天公司好像出了什么状况，两人加班加点，晚饭都没赶得回来吃。

江柳柳摇头，“不清楚，等会儿我打电话给你妈妈确认下。”

云霁有点难过失落，回国以后，妈咪一直很忙，外公也很忙，每天天不亮都去公司，晚饭才回来，都很少陪自己。

妈咪说现在是她接手公司的重要时刻，过段时间就好了。

幸好，还有江阿姨跟阿赞陪着自己，她松开他，换了个姿势，把头枕在他肩膀上，问：“阿赞你学完了没有啊？”

江赞说学完了。

江柳柳看了下时间，催促两人去洗脸刷牙，她关了空调，开了小风扇，下雨天夜里有些凉，最近忙得多，睡得沉，她怕自己半夜起不来给孩子们调温度。

云霁一看到站立着的小风扇就兴奋，拉着阿赞在风扇前张大嘴，“啊～～”

声音被拉长扭曲成另一种声调，她觉得有趣极了，这是她更小时没玩过的把戏。

阿赞半张着嘴，还没出声就被呛到，脸都白了。

云霁忙去拍他的背，心有余悸：“不玩了，阿赞，我不玩，我们都不玩了。”

江柳柳看他们突然闹腾又消停，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笑了笑：“快来睡觉。”

云霁有时过来这边睡觉，有备着她的小毯子小枕头，睡觉的时候江柳柳点上蚊香，整个房间渐渐充盈着深沉的古朴的味道，云霁跟阿赞躺在一块，一只手的距离，她还要去蹭一下他的胳膊，跟他道晚安，然后很快陷入了沉甸甸的梦里。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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