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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没整成事儿呢,怎么也得收着点儿,想到此,才不大情愿的收回目光,跟朱晏在炕上坐了。
炕烧的热,炕下拢着炭火,熏的屋里暖融融的,三娘身上的衣裳就有些穿不住了,三娘怕冷,前些日子还过得去,一入冬就有点儿受不了了,好在赵婆子临走前,不知是出于弥补还是愧疚,给她做了两件冬天穿的棉袍子,还是男装样式的,穿在身上,外头再罩一件斗篷,就能过冬了,反正就算她出来也是坐在车里,太冷不到哪儿去。
可屋里一暖就不成了,卸了头蓬,穿着里头的袍子都冒汗,可见赵婆子给她做的棉袍子多扎实了。
三娘忍了一小会儿,实在没忍住,瞅了朱晏一眼:“那个,你这屋太热了,我能把身上的袍子脱了吗?”
朱晏那张俊脸顿时又红了,目光闪烁的都有点不敢看三娘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若,若实在热,叫人把炭盆子撤了就是。”
说着,不等三娘应声,唤福庆进来把炭盆子端了出去,屋里是不热了,三娘却开始叹了,保守成这样,让自己从哪儿下手呢。
却听朱晏轻问了一句:“到是哪儿不好?可瞧了郎中不曾?说是甚症候?我倒是识的几个脉息好的,回头让他们再瞧瞧,莫留了病根儿才是。”
三娘哪有什么病,不过帅哥这般关心,三娘还是挺舒坦的,一张脸笑的分外灿烂:“多谢王爷关心,本不是甚大病,不过是着了些风寒,略吃两剂药便好了,对了,我搬到惠泉寺旁边儿住了,回头王爷再寻我,莫去前头那个宅子了。”
朱晏如何不知陈二喜那宅子空了,先头没想到三娘会搬家,也就未让人盯着,谁知一转眼的功夫,昨儿福庆回来就说那宅子空了,人都没了,就剩下个看门的了,还不是原先那个,是一个生脸儿老汉。
朱晏一听就急了,这挪出去也不给自己个信儿,可去哪儿再寻她,急的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福庆见了忙劝道:“爷莫急,那,呃,周公子不是跟爷签了契约吗,自然不会寻不见的,不定是挪的急些,未及知会爷,过两日不定就寻上门了。“
福庆是一点儿不担心三娘会跑了,就凭那小子爱财的劲儿,谁跑了她也跑不了,爷这是关心则乱了。
朱晏听了,想起三娘跟他签契约时的样儿,倒真松了口气,虽如此,心里还是有些急,今儿见她来了,那颗心才彻底落到实处,刚还想着怎么询她搬家的事儿,不想三娘自己先说了。
朱晏便顺着问道:“怎搬了,莫不是有什么事儿,可用我帮忙吗?”
三娘抬头瞧着他,目光闪了闪,露出一个笑来,身子前倾,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一直凑到朱晏跟前小声道:“你要怎么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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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朱晏的反应;还忍不住要调戏他一下,三娘就是想看他露出那种类似羞涩的情态,红着脸的样子,让三娘想起中学时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这种恶趣味,从第一次见到朱晏就开始了,忍都忍不住。
可三娘这会儿却料错了,朱晏那张俊脸红是红了一下,也只一下便恢复正常;恢复之后并没像三娘预料的那样闪躲,而是抬眼与她对视,眼里的目光温柔似水,却也似水一般深不见底,竟让三娘瞧不透他。
对视良久,先扛不住的反倒变成了三娘,三娘想错开目光,却不想朱晏伸手过来,那只异常好看的手轻轻按在她的手腕上,虽轻,但三娘还是能清晰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
他这一主动,打了三娘个措手不及,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愣了半天都没回神儿,末了,耳边儿仿似听见朱晏轻叹了一声,柔声道:“只青弟说的,愚兄哪有不应的,青弟托病拒了愚兄的贴儿,可知愚兄都急的如何了,想去探病又怕你不便,不去心里又着实惦记,愚兄这心心念念可不都是青弟,却不想搬家这样的大事,青弟连知会愚兄都不曾,可见还当愚兄是个外人了……”
朱晏絮絮叨叨说了一大篇子话,三娘是越听越激动,心里头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真把美皇叔勾上手了。
三娘底细琢磨琢磨,还真没琢磨明白朱晏是怎么看上自己的,就凭自己画的春,宫,还是说,自己女扮男装的行径,亦或是,给自己调戏上瘾了,貌似这些,在这个时代都算是叛逆的,叛逆是好话儿,应该说伤风败俗,估摸可着全国,也没一个女的靠画春,宫赚钱,所以说,朱晏看上自己相当难理解。
不过三娘想起他那个虐待加受虐的侄儿,也就理解了,有死变态当例子,这皇家的人有什么个别点儿的喜好,也不算稀奇。
再说,自己不就是为了勾搭他才出来的吗,如今他自己凑上来,自己还装个屁,帅哥就在眼前啊眼前,他那好看的嘴唇一个劲儿在自己嘴边上张张合合,三娘心里痒痒的,跟一百个蚂蚁爬一样。
痒痒到极致,三娘也就顾不上客气了,往前略一凑,两人的唇便碰在了一起,刚一碰上,三娘还没来得及品品滋味呢,就听福庆在外头急慌慌的咳嗽了一声道:“爷,爷,宫里的王保儿公公来了。”
依着三娘,管他张保儿王保儿,先亲完了再说,可朱晏已经撤了,她再追上去便显得不矜持,其实三娘也不想想,她这行径还矜持?简直都能称作淫,荡了,这会儿才想起矜持,可不都晚了八村了。
虽遗憾,可是重新看到朱晏那张大红脸还是挺有成就感的,尤其经过刚那一碰,明显朱晏对自己不一样了,瞅着自己那目光柔的,一掐都能掐出一汪水来。
见三娘不爽的表情,朱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与她道:“王保儿是乾清宫御前伺候的太监,既他寻到这边儿来,不好不见。”
三娘先头一听宫里的还没怎样,这会儿一听乾清宫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琢磨要是认出自己回去一汇报,回头死变态脑袋一抽,又想起自己来,这好容易消停的日子可不又毁了。
想到此,她身子动了动就要站起来,寻思自己先找个地儿躲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谁知却给朱晏按住道:“不妨事。”说着大手还在把她的小手攥了一下。
给美皇叔这么一攥,三娘心都酥了,暗道,这算不算郎情妾意,这么发展下去,想整成实事儿还不容易吗,说不定今儿晚上就有戏,自己要是把死变态的皇叔给睡了,也算找补回来一大半了,而且,就凭皇叔这温柔劲儿,做起来肯定比跟死变态享受多了。
色心一上来,三娘哪还顾上别的,想想乾清宫里见过自己的,有个陈二喜跟他那个徒弟,还有两个叫啥名儿记不得了,可不叫王保儿,这是个挺耳生的名儿,也就是说,这个王保儿是没见过自己的生人,还有自己现在这打扮,就算见过,估摸也认不出来,只要不是陈二喜师徒,别人她怕什么。
想着也就安稳的坐了回去,朱晏瞥见她神色定了,才唤人进来,福庆在窗户外头急的抓耳挠腮都恨不得上房了,就说事儿不对,真让他猜着了,刚姓周那小子一进屋,爷就冲自己使了眼色,那意思让自己跟守财出去,福庆虽不大情愿还是出去了。
出是出来了,可没走远,就在窗户下头听着呢,越听越不对劲儿,姓周那小子明明白白就是跟爷调笑呢,若他是个女的还罢了,可偏偏是个男的,如今全京城私下里可都猜王爷有断袖之好,莫不是真给猜着了,要不怎不亲近府里侍妾,倒跟这小子近乎上了。
福庆伺候爷有些年头了,爷女色上虽淡,隔三差五却也去后院走走,可就算跟后院里的几位主子,也没见爷这般上心过啊,福庆先头再不信,这会儿由不得他不信了,隔着窗户纸看的一清二楚,爷跟姓周那小子的脑袋都快叠成一个了,明明白白是亲在一处了,这算怎么回事儿呢,爷这是让姓周的小子给迷昏头带沟里去了啊,这么下去,要是爷真好上这口儿,可出大事儿了。
福庆正急呢,正好王保儿就来了,福庆眼睛一亮,急忙咳嗽一声冲里头回了话儿,这才打断了里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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