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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第十三章

学义最近生活得很平静没有人再来闹事，夫妻两人对春城感激不尽，专门打了两条大鲤鱼到春城的住处表示谢意。当学义和春城吃周敏做的饭菜时，春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着自己多日来没有人照顾凉一口热一口，而学义凭什么就有这么好的福气整天有娇妻陪在身边享清福。学义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可他表面上应承着心里却说，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好事还在后头呢？这叫什么朋友整天搂着别人的娶子还得意洋洋的，天下难道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周敏看两人说的很投机就独自一个人到葡萄园里散步，当她看到昔日干净的果园杂草丛生时心里很难过，她知道也许春城太过于思念小芹了才把果园荒废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她想起以往和春城在一起时他那朝气蓬勃的样子时，再看看他现在整天无精打采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心中不免有些酸痛。世事无常呀！谁能想到小芹走得这么快，留下他一个大男人整天孤单单的在这荒山上过日子能不痛苦吗？一想到这里她内心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周敏，别在果园里逛了，大家又不是外人一起吃口饭吧！”春城以一个朋友的口气关心地说，“果园有什么好看的，在这里七八年了还没有看够吗？不就是几根藤子吗？”

周敏听到春城在叫自己转身走进屋在厨房洗了双筷子拿在手上走进里屋说，“你也真够可以的了，果园荒成这样也不知道莳弄一下，整天都想什么呢？小芹活着的时候你果园里一棵杂草也没有，现在可好简直成了草原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有时间让学义抽空上来帮你整理一下，否则到秋天你收的不是葡萄而是草子。别怪我口直，男人就应尽快忘记过去重新生活。”

学义笑着说，“我说小敏，胡说啥呢？也许大哥这几日为咱们的事情忙得没顾得上地里的活，等有空我帮他好好整理一下，过来吃饭吧！”学义向炕里挪了挪身子说，“下午家里还有不少的活，我准备到市里买些鱼料，只喂青草鱼长得太慢。”

“你忙你的，果园我一个人也就够了，”春城喝着酒说，“那么大个鱼池也够你两人的呛，那还有时间顾我这边，近几日我身子不舒服，等好了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客气什么？大哥，”学义陪着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说，“既然身体不好我更应该上来帮你，明天我再让小敏给你顿些鲫鱼汤捎上来让你补补身子。”

大包的父亲安静下来并不是杨春城的功劳，而是杨春城给他出了个主意，等大包回来到市里买些鱼虫精，只要一瓶下去鱼塘里的鱼就会死光光。老头子一听这个主意马上高兴了起来，他恨得咬牙切齿地说，这个主意虽然损了些可只要出了我这口气就行，他砍我的树我让他喝鱼汤。杨春城看老头子高兴了马上劝解道，所以说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再去闹了，再闹下去就会打草惊蛇，等大包回来把人家的鱼全药死，人家一下子就猜到是你家干的。老头子好象有所领悟，不住地点着头说，对，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都是让这个王八蛋给我气胡涂了。接着发恨地说，我就说有他好看的。

大包出门是常有是事情，只要手头紧了就约上几个人天南海北的四处流窜。等手头有了钱就消停地在家住上一段日子，吃、喝、嫖、赌样样都干，等把钱挥霍光了再出门到别人的腰包里寻找发财的梦。钱来的容易去的也快，所以每年出门好几次。这次晚上他刚刚带着一个朋友到家，他父亲就把鱼塘那个混蛋砍他家树的事情说了一遍，从来都不知道好事怎么做的大包听说后连想也没有多想就暴跳如雷，马上和他带来的朋友商量了一番考虑马上采取报复的方法。

两人偷偷地上市里买瓶鱼虫精再偷偷地返回村子，在家呆着等到后半夜他们借着月光到鱼塘的上游潜伏好，只等鱼塘的主人休息后就下手，他们偷摸习惯了在露水很大的草丛里一点也不感到劳累，边吸着烟边聊天耐心地等待时机。当下半夜他们确信学义两口子睡着后，把药撒在上游的进水口，药在流动中发挥的作用是最大的，很快就溶解到水里。两人知道此中的道理，又拿着掀到下游把鱼塘扒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心安理得地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学义就起床打青草，妻子昨晚干了很多活有些劳累，他不忍心叫醒她。当他习惯地围着鱼塘边观察有没有变化时，隔着大雾他发现鱼塘边有几条死鱼漂在水面上，他感到奇怪，自己在这里养了好多年鱼，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下到鱼塘里向水面上看去，立刻惊呆了，鱼塘的水面上白花花的漂着全是死鱼。他慌慌张张地跑回家把鱼塘上面的灯打开，周敏睡得正香朦胧中听到学义噼啦啪啦的声响惊得她慌忙坐起来裸着上半身问，学义，出什么事了？大清早慌张什么？学义头也不回地说，可能有人给鱼塘下药了？周敏听到后也紧张地穿好衣服跑了出来，两人站在灯光下看到水面漂着一层的死鱼，气得周敏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学义顾不得周敏拿着掀在鱼塘的上下游查看了一遍，确信是有人做了手脚，但他还是无可奈何地来到周敏身边把她扶起来说，完了，这下全完了，连种鱼也没有剩下。周敏说快给春城打电话，让他来商量一下怎么办？杨春城接到电话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学义夫妻坐在屋子里愁眉不展苦着脸，他走进去忙劝道，别太往心里去，我来时在鱼塘边看了一圈，是有人有意下的毒，不过也没有什么？我们可以马上报案，你们估算一下损失，等我们抓住了这个人让他全赔。周敏说，是不是大包干的？春城摇着头说，不大可能呀！这些日子根本就没在村里看到他。学义说，除了他家的人咱也没和谁结冤呀！春城说，也许有人嫉妒你借着你和大包父亲闹矛盾时下的手，这叫借刀杀人，你不是说没事时看兵书吗？怎么事到头上却忘了这个道理。周敏说，大家也别瞎猜了，天也亮了快去报警。

警察在鱼塘边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后，作了笔录，然后告诉他们等事情有了结果就会通知他们，现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千万不能凭自己的猜测义气用事。

学义夫妻在春城的帮助下又找了几个要好的村民把鱼塘彻底的清理了一下，然后给鱼塘换上了新水，准备再重新投放鱼苗，虽然今年没有收获可也不能干等着。这些活让几个人忙了好多天，杨春城非常卖力把自己都累病了。事后学义夫妻隔三差五就去看望他。两人知道春城一个人不容易，所以一日三餐都由周敏做好由学义送到春城的家里去。

大包做完这事之后和朋友躲避在家足有半个多月没有出门，当事情的风波平息之后他才和朋友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村里。大包的朋友听说被毒死的鱼塘的主人叫张学义非常吃惊，忙问大包是哪个张学义？怎么和自己以前的朋友重名，有没有可能就是自己以前的朋友住在这里，问他是老户还是后搬来的？大包说是外地来的不太清楚，当他了解事情的真相后气得直拍大腿说，坏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大包问你怎么会认识他，朋友说，我李拐子从来不说谎话，等我见到他的面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他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住在这里？大包说，他还有一个朋友叫杨春城的住在山上管理一个葡萄园。李拐子说，这就对了一定是他们。他简单地把学义和杨春城的事说了一下，听得大包直乐。

大包和李拐子相识也是偶然的，他在一个火车上看到李拐子的兜儿里很象有钱的样，就和朋友商量干他一票，没想到一出手就被李拐子抓住了，李拐子对大包说，都是干这行的最好眼睛亮点。大包只好走了，当他再看自己的兜儿时发现自己的钱没了，真是打了一辈子的雁却让雁啄了眼，他忙四处寻找李拐子说了很多好话才把钱要了回来，大包看李拐子手艺这么高又很讲义气，就拜他为师，两人走了一趟后就把他领回家来住几日，他本来想借这个机会学学手艺。

李拐子看到张学义时，他正在鱼塘里忙碌着，身上象泥猴似的。张学义在他乡看到李拐子心里非常高兴，就放下手中的活拉他到家里叙谈。李拐子听说学义的鱼塘被人下了黑手，就假意不知道内情装着很同情的样子扔下三千块钱算是朋友多年没见的见面礼，也算是对鱼塘的损失给个补偿。学义坚决不收，李拐子说，朋友之间客气什么？今天我遇到这种情况能一拍屁股走人吗？大包在旁低太不语，学义怀疑是他干的，因此对他不冷不热，可也不敢深得罪他。

当学义要安排李拐子吃饭时他拒绝了，他说等有时间一定再来。学义说，这么多年看到老乡春城也一定高兴，不如留下来也让他过来叙叙旧。李拐子鬼的眼毛都是空的，他把事情一过目就知道是谁从中挑的事端，当他听到厚道的学义让他和春城一起喝酒，他马上起身和大包走了。

回到大包家，李拐子问老爷子说是谁告诉你树是学义砍的，老头迷瞪地说，是山上葡萄园的杨春城说的，不会有假，他两人是朋友张学义这小子连朋友的老婆都调戏，这种人什么屎拉不出来。李拐子笑了笑没说什么，他太了解这两个老乡了，他认为学义这么远背景离乡跟着杨春城来到这太不值了，这样下去早晚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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