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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消夏随笔124（第1页）

上天总会洒下一些莫名的伤感，让人无法去疗愈，只因找不到伤心的根源，就像得了一场大病，心已然枯萎，而肉体却还在挣扎………

因天气太过溽热，就是到了傍晚，暑气仍未消尽，身体像是刚刚开始腐败的尸体——粘粘的，让人难以忍受；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一股子似沤了许久的破抹布味道。虽是熬了一下午，仍旧没有食欲，随便囊桑一下，以防深夜饿醒也就是了。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没有比冲个凉水澡更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了，原想着洗完澡就呆在空调底下，好好地让水分在身体里多待一阵子，最好不要出汗，否则到睡觉时又一身黏糊，就该失眠了。

时间毕竟还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个人坐在屋里，既不诵经，又不参禅，到底没趣；不如换上大裤衩，穿上小背心，清清爽爽到外面逛一圈，最好再买上支芒果味的冰棍，边走边吃。只是这个季节也是蚊虫的天下，若不做些防护措施，只怕要做它们点心了，我最不喜欢花露水的味道，可身体里就像遗传了蚊子仇家基因似的，最易受它们攻击，只要这蚊子稍稍在身上一沾脚，便会起个棋子儿大的疙瘩。

夏天无论是昼是夜，只一动弹，就会渗出一溜儿的汗，睡前指定还得冲一冲，大街上夜幕初笼，华灯始放，夹在马路两旁的枫杨树，还在晾着它那一串串羽翼未丰的种子，准备着什么时候便让它们乘着风到外面去闯荡闯荡。夏天，夜来得晚，此时虽说天刚刚擦黑，可街上的人并不比白天的少，恰恰相反，要比白天出门的人要多，一般的老头、老太太领着孙子、孙女趁着凉快到小区的空地上纳凉；也有刚刚下班的白领、金领去接孩子放学，手里拎着刚买的青菜猪肉，准备回家做饭……

不禁回忆起以前在老家过夏天的情景，也是这样又热又闷的傍晚，妈妈去地里干活，爸爸到厂子里做工，回家都很晚，我放了学，结了邻居家的伙伴，先到叔叔家门前那块大石头上把作业写完，然后背着书包去东园的菜地里摘一捆豆角，几个番茄，一个人翘着脚打开衔在门把手上的铁锁，放下书包就开始做饭了。其实奶奶是在家的，只是她眼睛不好，基本上算是失明了，妈妈不放心把门开着，只好给她买了些现成的零食，把大门锁上，若是回家晚了肚子饿，可以先垫补一下，我知道奶奶存放零食的地方，虽锁在抽屉里，可是抽屉有缝，小孩子手细，沿着缝能掏出一些来，也能解解馋……

当时妈妈在院子里垒了个土灶台，大门口有晒好了的玉米皮，攒好一竹筐，拖到灶前当柴禾烧；其实家里人最喜欢吃蒸鸡蛋，可平时妈妈做饭总不舍得吃，说是姥姥身体不好，攒够了送去，补补营养。可我不管这些，只希望他们能享受一下，自己也能沾点光，倒恨不得去鸡腚里再抠出一两个来，一次性吃个够，这才解了馋虫。

等饭菜做好了，就把它们捂在锅里，等爸妈回来一块开饭，哥哥嫌我小，说是有代沟，不带我一起玩，我就只好一个人去村东场院里和小伙伴们玩弹珠；奶奶看不见东西，只好整天坐在东屋的炕头上念经，其实她的眼睛，起先还能看清锅碗瓢盆的轮廓，待到年岁更大些，竟完全看不清了，兴许只能辨出有没有光明了，是白内障。先前奶奶嫌我小，爸妈又都忙得不着家，就只好摸索着简简单单的煮个饭、馏个馒头；而今，实在连摸索都难了，我这才下的手；起先不愿做饭，后来才发觉只有自己做饭，才能专挑自己喜欢的菜来炒，而妈妈做的菜，大都清清淡淡，油不舍得放，料不舍得加，还不禁人说她，只要我一埋怨，妈妈就有一堆的箩筐话等着我，说什么攒钱娶媳妇盖房子的道理，说我和哥哥是这辈子来向她追命的冤家，哪天老的干不动了，净等着我们这些小的饿死罢了。一听这些话，我就扶着奶奶到院子里去给她扇扇子去了。

原先院子里有棵一抱来粗的梧桐树，夏天傍晚时常会有知了在树上聒噪。梧桐叶子最易吹落，须得每天清扫，我是个懒的，哥哥比我更懒，这活都赖到了爸爸身上，可他总喜欢抱怨，总埋怨妈妈没给他生个女儿，大了也能帮着打扫打扫院子，说到这里又该抬出隔壁家的小女孩来夸奖一番，对她的夸奖也就是对我们哥俩另加上妈妈的埋汰了，一口气得罪三个人，妈妈的嘴也不会闲着，抬高了声调来骂他：“你不是有俩儿子吗，难道都是些没胳膊没腿的吗，你又不是没长屁股没张嘴，不会嘱咐他们去干活啊，傍晚了也不热，你不舍得劳动他们干活，反倒怨我没生女儿的命，听到这个我就恨得想跺地…….”

奶奶是个性子绵软的人，况且又八十好几了，听到爸妈吵架就权当没有听见，抿着嘴儿坐在梧桐树底下打盹儿；有时候会从树根土里钻出来只知了猴，顺着奶奶的靛青棉布裤腿往上爬，竟把裤腿当成了大树。奶奶摸索着攥到手里，有时候都会被知了猴夹出血来，急切着把我叫过来，让我把它淹到盐水里，等攒够了一盘，又是一顿佳肴美味；若是全靠奶奶这样守株待兔地逮它，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吃得上。我和妈妈吃了饭，约莫八九点钟的时候，拿着手电筒到菜园子边上的小树林里去寻摸一番，多的时候一晚上能逮个二三十只不在话下，三五天也就攒够了一盘子，用盐水淹了，捞出来撒上五香粉，放到阴凉的风口上晾上一天，晚上用油一炸，吃的最多的当属我和哥哥了，到时候奶奶便会把所有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又会说：“我个瞎眼的老婆子，都能让你们吃上顿荤腥儿，你们就是忒懒，外头树林子里多少知了在吵吵，哪怕闭着眼睛去划拉一下，就够吃个口福了，想我们年轻时候，成群结队去找，哪里还有什么手电筒，你们就是懒！”我们也都听惯了这些话，并不去和她计较，凭她说去。

夏天傍晚吃饭都嫌屋里头热，就把桌子凳子摆到院子里，掌上门灯，梧桐树的影子也随着灯影乖乖晒到了邻居家的屋顶上，若嫌吃饭无聊，哥哥就会把那台黑白电视机也搬到院子里，扯上插座，连上天线，虽收不了几个台，且画面上全是小雪花儿，哪还有什么高清之说，这已是当时一天之中我最幸福的时刻了；一家人坐在灯底下，趁着明影儿，全在菜碟子里挑肉吃，奶奶眼不好，挑不到肉，就嫌妈妈把日子都过到屁股眼子里去了，连个肉都不舍得买，身体上补不了油水，连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熟不知肉都被我俩挑走了，只管藏在妈妈背影后边偷笑。家里的黑狗也卧在饭桌旁，眼睛瞪着我，往嘴里咽口水，还不时吠上两声，许是提醒我给它些吃的，可妈妈就在身边，我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喂它白馍馍，妈妈总说，狗是上辈子偷了我们家粮食的贼，这辈子托生回来还债的，不能吃太好的，否则难养活。我才不信这一套，特地烦妈妈盛碗粥，趁着她起身盛粥的功夫，就从自己的馍馍上撕下一块来喂狗，爸爸看着只不应声，可哥哥最坏，总告我的刁状……

小时候院子里的门灯特亮，有时惊飞的知了会从门外树林子里往光线里钻，撞到灯上或墙上，晕掉到地上，就成了黑狗的意外收获，因此黑狗在吃饭时不光盯着我看，也时不时盯一下那盏会掉“馅饼”的门灯，可笑它也学会守株待兔的本事了。

晚上到了九点多钟，暑气渐消，但屋里仍闷热得很，妈妈便会从西屋取出两张半新不旧的苇杆凉席子，铺在院子里的水泥台子上，挥上一把开了边的蒲扇，躺在席子上望星星；我最喜欢躺在席子上摆弄我家那只半大的斑点猫，黑狗见我在揶揄猫，他也过来落井下石一番，用嘴巴轻咬那猫的尾巴；妈妈嫌黑狗身上脏，用大蒲扇驱逐它，可想那蒲扇散了边的原因，全归结到黑狗的身上了，黑狗在家里最为畏惧的人就是妈妈，一听吼声，便乖乖地蜷缩到不远处自己的窝里去了，抻着脑袋眼巴巴望着我……..

自从毕业之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消夏时光了，我上初二那年奶奶又去世了，家里一下子显得冷清了许多；而那两张旧凉席，也被扔到猪圈里当成了鸡鸭们的“暖床”，回忆总是那样美丽，而现实又终将会成为回忆，我不知多少年后的今夜，会不会也将成为一段让人回味的记忆呢。

不知不觉，顺着小区外的法桐道走到了一处小区公园，好些人们都在跳舞练剑，我只找了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翘着腿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是他们不小心踩到了我的影子，把起身活动一下的欲望也传染给了我，竟也起来跟在个老大爷后面练起了太极……

青岛的夏天到底让人感觉好生孤独，天上的星星也总不愿跟着人睡去，使劲睁着双眼，要把这黑夜熬穿……

上天总会洒下一些莫名的伤感，让人无法去疗愈，只因找不到伤心的根源，就像得了一场大病，心已然枯萎，而肉体却还在挣扎………

因天气太过溽热，就是到了傍晚，暑气仍未消尽，身体像是刚刚开始腐败的尸体——粘粘的，让人难以忍受；衣衫都被汗水浸透，一股子似沤了许久的破抹布味道。虽是熬了一下午，仍旧没有食欲，随便囊桑一下，以防深夜饿醒也就是了。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没有比冲个凉水澡更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了，原想着洗完澡就呆在空调底下，好好地让水分在身体里多待一阵子，最好不要出汗，否则到睡觉时又一身黏糊，就该失眠了。

时间毕竟还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个人坐在屋里，既不诵经，又不参禅，到底没趣；不如换上大裤衩，穿上小背心，清清爽爽到外面逛一圈，最好再买上支芒果味的冰棍，边走边吃。只是这个季节也是蚊虫的天下，若不做些防护措施，只怕要做它们点心了，我最不喜欢花露水的味道，可身体里就像遗传了蚊子仇家基因似的，最易受它们攻击，只要这蚊子稍稍在身上一沾脚，便会起个棋子儿大的疙瘩。

夏天无论是昼是夜，只一动弹，就会渗出一溜儿的汗，睡前指定还得冲一冲，大街上夜幕初笼，华灯始放，夹在马路两旁的枫杨树，还在晾着它那一串串羽翼未丰的种子，准备着什么时候便让它们乘着风到外面去闯荡闯荡。夏天，夜来得晚，此时虽说天刚刚擦黑，可街上的人并不比白天的少，恰恰相反，要比白天出门的人要多，一般的老头、老太太领着孙子、孙女趁着凉快到小区的空地上纳凉；也有刚刚下班的白领、金领去接孩子放学，手里拎着刚买的青菜猪肉，准备回家做饭……

不禁回忆起以前在老家过夏天的情景，也是这样又热又闷的傍晚，妈妈去地里干活，爸爸到厂子里做工，回家都很晚，我放了学，结了邻居家的伙伴，先到叔叔家门前那块大石头上把作业写完，然后背着书包去东园的菜地里摘一捆豆角，几个番茄，一个人翘着脚打开衔在门把手上的铁锁，放下书包就开始做饭了。其实奶奶是在家的，只是她眼睛不好，基本上算是失明了，妈妈不放心把门开着，只好给她买了些现成的零食，把大门锁上，若是回家晚了肚子饿，可以先垫补一下，我知道奶奶存放零食的地方，虽锁在抽屉里，可是抽屉有缝，小孩子手细，沿着缝能掏出一些来，也能解解馋……

当时妈妈在院子里垒了个土灶台，大门口有晒好了的玉米皮，攒好一竹筐，拖到灶前当柴禾烧；其实家里人最喜欢吃蒸鸡蛋，可平时妈妈做饭总不舍得吃，说是姥姥身体不好，攒够了送去，补补营养。可我不管这些，只希望他们能享受一下，自己也能沾点光，倒恨不得去鸡腚里再抠出一两个来，一次性吃个够，这才解了馋虫。

等饭菜做好了，就把它们捂在锅里，等爸妈回来一块开饭，哥哥嫌我小，说是有代沟，不带我一起玩，我就只好一个人去村东场院里和小伙伴们玩弹珠；奶奶看不见东西，只好整天坐在东屋的炕头上念经，其实她的眼睛，起先还能看清锅碗瓢盆的轮廓，待到年岁更大些，竟完全看不清了，兴许只能辨出有没有光明了，是白内障。先前奶奶嫌我小，爸妈又都忙得不着家，就只好摸索着简简单单的煮个饭、馏个馒头；而今，实在连摸索都难了，我这才下的手；起先不愿做饭，后来才发觉只有自己做饭，才能专挑自己喜欢的菜来炒，而妈妈做的菜，大都清清淡淡，油不舍得放，料不舍得加，还不禁人说她，只要我一埋怨，妈妈就有一堆的箩筐话等着我，说什么攒钱娶媳妇盖房子的道理，说我和哥哥是这辈子来向她追命的冤家，哪天老的干不动了，净等着我们这些小的饿死罢了。一听这些话，我就扶着奶奶到院子里去给她扇扇子去了。

原先院子里有棵一抱来粗的梧桐树，夏天傍晚时常会有知了在树上聒噪。梧桐叶子最易吹落，须得每天清扫，我是个懒的，哥哥比我更懒，这活都赖到了爸爸身上，可他总喜欢抱怨，总埋怨妈妈没给他生个女儿，大了也能帮着打扫打扫院子，说到这里又该抬出隔壁家的小女孩来夸奖一番，对她的夸奖也就是对我们哥俩另加上妈妈的埋汰了，一口气得罪三个人，妈妈的嘴也不会闲着，抬高了声调来骂他：“你不是有俩儿子吗，难道都是些没胳膊没腿的吗，你又不是没长屁股没张嘴，不会嘱咐他们去干活啊，傍晚了也不热，你不舍得劳动他们干活，反倒怨我没生女儿的命，听到这个我就恨得想跺地…….”

奶奶是个性子绵软的人，况且又八十好几了，听到爸妈吵架就权当没有听见，抿着嘴儿坐在梧桐树底下打盹儿；有时候会从树根土里钻出来只知了猴，顺着奶奶的靛青棉布裤腿往上爬，竟把裤腿当成了大树。奶奶摸索着攥到手里，有时候都会被知了猴夹出血来，急切着把我叫过来，让我把它淹到盐水里，等攒够了一盘，又是一顿佳肴美味；若是全靠奶奶这样守株待兔地逮它，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吃得上。我和妈妈吃了饭，约莫八九点钟的时候，拿着手电筒到菜园子边上的小树林里去寻摸一番，多的时候一晚上能逮个二三十只不在话下，三五天也就攒够了一盘子，用盐水淹了，捞出来撒上五香粉，放到阴凉的风口上晾上一天，晚上用油一炸，吃的最多的当属我和哥哥了，到时候奶奶便会把所有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又会说：“我个瞎眼的老婆子，都能让你们吃上顿荤腥儿，你们就是忒懒，外头树林子里多少知了在吵吵，哪怕闭着眼睛去划拉一下，就够吃个口福了，想我们年轻时候，成群结队去找，哪里还有什么手电筒，你们就是懒！”我们也都听惯了这些话，并不去和她计较，凭她说去。

夏天傍晚吃饭都嫌屋里头热，就把桌子凳子摆到院子里，掌上门灯，梧桐树的影子也随着灯影乖乖晒到了邻居家的屋顶上，若嫌吃饭无聊，哥哥就会把那台黑白电视机也搬到院子里，扯上插座，连上天线，虽收不了几个台，且画面上全是小雪花儿，哪还有什么高清之说，这已是当时一天之中我最幸福的时刻了；一家人坐在灯底下，趁着明影儿，全在菜碟子里挑肉吃，奶奶眼不好，挑不到肉，就嫌妈妈把日子都过到屁股眼子里去了，连个肉都不舍得买，身体上补不了油水，连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熟不知肉都被我俩挑走了，只管藏在妈妈背影后边偷笑。家里的黑狗也卧在饭桌旁，眼睛瞪着我，往嘴里咽口水，还不时吠上两声，许是提醒我给它些吃的，可妈妈就在身边，我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喂它白馍馍，妈妈总说，狗是上辈子偷了我们家粮食的贼，这辈子托生回来还债的，不能吃太好的，否则难养活。我才不信这一套，特地烦妈妈盛碗粥，趁着她起身盛粥的功夫，就从自己的馍馍上撕下一块来喂狗，爸爸看着只不应声，可哥哥最坏，总告我的刁状……

小时候院子里的门灯特亮，有时惊飞的知了会从门外树林子里往光线里钻，撞到灯上或墙上，晕掉到地上，就成了黑狗的意外收获，因此黑狗在吃饭时不光盯着我看，也时不时盯一下那盏会掉“馅饼”的门灯，可笑它也学会守株待兔的本事了。

晚上到了九点多钟，暑气渐消，但屋里仍闷热得很，妈妈便会从西屋取出两张半新不旧的苇杆凉席子，铺在院子里的水泥台子上，挥上一把开了边的蒲扇，躺在席子上望星星；我最喜欢躺在席子上摆弄我家那只半大的斑点猫，黑狗见我在揶揄猫，他也过来落井下石一番，用嘴巴轻咬那猫的尾巴；妈妈嫌黑狗身上脏，用大蒲扇驱逐它，可想那蒲扇散了边的原因，全归结到黑狗的身上了，黑狗在家里最为畏惧的人就是妈妈，一听吼声，便乖乖地蜷缩到不远处自己的窝里去了，抻着脑袋眼巴巴望着我……..

自从毕业之后，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消夏时光了，我上初二那年奶奶又去世了，家里一下子显得冷清了许多；而那两张旧凉席，也被扔到猪圈里当成了鸡鸭们的“暖床”，回忆总是那样美丽，而现实又终将会成为回忆，我不知多少年后的今夜，会不会也将成为一段让人回味的记忆呢。

不知不觉，顺着小区外的法桐道走到了一处小区公园，好些人们都在跳舞练剑，我只找了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翘着腿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是他们不小心踩到了我的影子，把起身活动一下的欲望也传染给了我，竟也起来跟在个老大爷后面练起了太极……

青岛的夏天到底让人感觉好生孤独，天上的星星也总不愿跟着人睡去，使劲睁着双眼，要把这黑夜熬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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