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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关系 第五章 施暴者（第2页）

陆明看见雯子的眼里噙着泪，努力的不让眼泪流出来，他感到了她的她的颤抖，他的心动了一下。

陆明递给雯子一张纸巾，没再说话。

“我害怕，害怕被遗弃……”

陆明心里猛地一颤，看向身边的这个女孩，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来的很长。

“我总是无助的等着别人靠近我，而我却不敢靠近别人……”

“有那么可怕吗？别人又不是野兽，你也不是猎物，”陆明感到身边的这个女孩心里装着恐惧，但说不清楚为什么。

“我不是南方人，妈妈是，爸爸是北方人，”雯子停下来，似乎不愿提起，但看着身边的陆明，她还是想说给他听，那一刻，雯子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冲散了，就像一个溺水的孩子，从水中露出头来。

那个雨夜，那个夏天，那片空旷的麦田，那个无助哭喊的小女孩……那个等着爸爸妈妈出现的雯子！

雯子抖掉腿上的虫子，摔倒在泥地上，无尽的黑夜似乎要吞掉她！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几点亮光在雨夜里晃动，她听见了妈妈的声音，爸爸的叫喊……

她想回应妈妈的呼唤，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张大了嘴……

她朝着亮光跑去，摔到，爬起来，摔到，再爬起来……

她看见有个人向自己跑来，“在那儿，在那儿……”

那一刻，她只想睡觉！

“你跑到地里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家待着吗！”妈妈冲她大声的喊着，“你想把我气死吗？你还嫌这个家里不够乱吗？”

雯子觉得自己突然掉进了一口井里，就像邻居家的那条狗，因为偷吃了一个鸡蛋，被大人提溜着扔进了村口那眼老井里，再没见过它。

“没事了，不用害怕，是爸爸太粗心了，没发现你不在家！”爸爸的声音是温暖的，胸膛是结实的，“我们抢完了麦子，才发现你不见了，到处找你，你妈妈很着急！”爸爸安慰着她，擦干她身上的泥水，抱到炕上，盖上被子，坐在他身边。那时，雯子觉得爸爸的大手很有力、很真实……，他偷偷的看了一眼，妈妈在一旁抽泣……

雯子在路灯下，低着头，用脚揉搓着地面。

“我们都一样，爸爸也经常训斥我，完不成作业被训斥、偷跑出去玩被训斥、筷子掉到地上被训斥，我就是在训斥中长大的！”陆明觉得，说这些会让雯子好受些。

“没过多久，冬天的时候，爸爸就走了……，”陆明听到了哽咽，“我后来，就和妈妈回到了江南！”

“姥姥是个很坚韧的女人，带着我到处跑，找医生，”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出现在雯子的脑海里，“我几乎是被泡在草药里长大的！”

“走吧，”陆明突然觉得身边这个文弱的女孩，变得亲切起来，自己也不自觉的靠近了一些，走在雯子身边。

“后来……”

“我直到十岁的时候，才又开始能说话，之前，人们都以为我是个哑巴……那段日子，就像梦魇！”

“伙伴呢？”稚嫩的童年，总是有几个伙伴，总是有一些快乐的时光吧，陆明心里想着。

“只要我姥姥陪着我，妈妈心里很苦，总是一个人流眼泪！家里只有三个女人……还有一条狗……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也没有几个伙伴，爸爸很少让我出门，我是和我家院子里的石榴树长大的！”陆明想让雯子从回忆中回来，“我喜欢打架，村子里的狗见了我都多的远远的。”

雯子噗嗤笑出声来，“可惜我是个女孩，不能打架，只能被几个小男孩天天追着笑我是个哑巴！我就和我家的狗说话，躲在一边哭……，后来，我就想，我一定好好念书，盼着快点长成个大人……”

“你现在就是个大人了，而且还可爱！”陆明笑着，“你还有两个死党，柳菲和思雅！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

“可……我心里，总是觉得住着一个魔鬼！”

路灯在风中，摇晃着斑驳的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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