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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画衣冠22（第2页）
接着挑眉看向春衫，见她松了一口气，说：“跟我来吧。”
随后她便在窦泽川的要求下，将他想知道的，自己知道的，忽鲁谟斯的一切说了出来：
“据小女所知，段干大石手下除了赤力把力外，一共还有四位将军，有一位顺人将军被埋在了顺朝军营里，小女只知道他原姓孟……”
春衫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有的这个想法，许是一开始就有了。
她比任何人都痛恨忽鲁谟斯，这些让她家破人亡的草原蛮子！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将它们各个都拆筋扒骨放在粪水里曝晒三天三夜！
可是她能如何，战事来临她只能跟随年过半百的父母亲远走他乡，若是运气不好，不争不抢，就是路边一具骸骨。
见饥荒，说饥荒，棒漏沃焦时已晚；
当战陈，议战陈，排山倒海势难支。
命运偏生给这个平凡的农家女孩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当那些蛮子妄图对她下手之时，那个人救了她。
看那几个蛮子的态度，就知道这个女人在忽鲁谟斯族的地位不低，可以让自己活下去！
于是她给自己胡诌了一个名字，那是过路的书生随口吟诵的一句诗，她却只记住了这两个字。
她请求跟着女人，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拒绝。
在那之后她就来到了阿奇里草原，这里的人有看不惯她的，也有待她极好的，她都不在乎。
她只需要每日事无巨细地记录着忽鲁谟斯的一切：士兵、马匹、习俗、势力……只盼有机会能交给顺朝的守城将军。
慢慢的，她发现自己仿佛融入了忽鲁谟斯，故乡的记忆早就被草原的黄沙侵蚀殆尽，她没办法漠视这里的人，她似乎——真的叫做春衫。
尤其是她的孩子，阿奇里草原的宝贝，除了他的叔叔们就没有不喜欢他的，她也喜欢他。
这样也好，她已经准备妥协了，但命运在此时却真的如她所愿，为她准备了与窦泽川的偶遇——让窦家军重新燃起了她复仇的希望！
记忆随着春衫自己的叙述逐渐变得清晰，她对着窦泽川缓缓说完忽鲁谟斯的势力分布。
最后一句话落下的同时巨大的迷茫也向春衫席卷而来：对于忽鲁谟斯，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情感呢？
她需要确保段干颜墨的安全，同时也想借这个机会理清思绪，说服自己，便起身向窦泽川请辞。
窦泽川望着春衫离去的背影，将随行士官记录的手稿甩给副将阿诚，吩咐道：“去核实，若情况属实来向我禀报。”
阿诚上前轻轻接过那份手稿，问道：“是！主子，那女人……怎么处理？”
窦泽川用手轻抚剑柄，整张脸笼罩在烛火照不到的黑暗中，一字一句开口：“到时候我会向圣上阐明这忽鲁谟斯的摸排工作也有你一份功劳。”
阿诚闻言微微一滞：“属下明白了……”
画衣冠：
传说上古有象刑，即以异常的衣着象征五刑表示惩诫。犯人穿着特殊标志的衣冠代替刑罚，称为“画衣冠”。
《慎子·逸文》：“有虞之诛，以幪巾当墨，以草缨当劓，以菲履当刖，以艾韠当宫，布衣无领当大辟……画衣冠，异章服，谓之戮。上世用戮而民不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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