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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都想不明白蔡贞的脑子里的逻辑,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凭什么会认为,我一个刚失去父亲的人,会急着想认回另一个父亲?
对于我来说,养恩大于生恩。
江流就是我的父亲,虽然他在临终前说过想让我落叶归根。
但我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就做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
我冷笑着告诉蔡贞:“你打错算盘了,我不想知道是谁生了我。生而不养,不恨都是对他的宽容。难道还要将他找回来去给他养老吗?”
我江亦看起来真的很像什么冤大头吗?
找回蔡贞已经算是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如果生父也像她这般,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能够承受得起。
蔡贞并没有被我这番话打击到,她微微敛起笑意对我道:“江亦,你一定会想我妥协的。或许你只是需要时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几天。”
“看看我们谁能比谁更难熬?”
望着她这样为夏徹痛击我的样子,心中不住地酸楚:“同样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可以为了夏徹做到这种地步,却要这样对我?我也生病了,我也得了很严重的病,你为什么不关心关心我?”
“我也是从小在你身边长大的,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吗?”
此刻我的双眼布满血丝,像是燃烧的火焰在眼底蔓延。
就算我再怎么告诉自己不要对这个女人产生期待,但是情感深处却依旧贪恋那遥不可及的母爱。
蔡贞的神情没有波澜,并未被我的情绪感染。
她平和地告诉我:“你有盛月殊,你有整个盛家为你托底。她不会让你死的,但是夏徹不一样,他这么小没有我他不行。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的身体也不算很好,我必须为他提前规划好未来。”
痛到深处,原来是会笑出来的。
我指着站在沙发上的夏徹,凄厉地笑着,泪花洒落:“他没有你不行?可是你抛弃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比他大多少,你为什么觉得我就可以?夏徹尚有亲生父亲在身边,我呢?你把我丢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
“你还偷走江家的秘方,如果江流他不是个善良的人,你有想过我会是什么下场吗?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我!你早就想抛弃我,你早就讨厌我,你对我有着无数的秘密。我,我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人?”
我指着自己的胸口,嘶哑着嗓子质问她。
从她此刻微微颤动的眼眸中,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每一根突起的血管,似乎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那片红色充斥着眼眶,让人触目惊心。
蔡贞垂下眼,似乎不再想看到我失控的样子。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从前日子艰苦,我还是养你到十多岁,也逼迫自己跟着江流,只想给你找一个好的归宿。我从没有爱过他,跟他一起只是为了你......”
她呢喃着:“阿彻,我从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我没有错......错的人是他们,是他们......”
我不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
可我为什么要替那些他们背负这些?
我为什么不能拥有一个爱我的母亲?我为什么不能好好拥有一个不怎么遗憾的人生?
现在的我早已经碎的不能再碎,风一吹就能散。
此刻,别墅的大门被人打开,盛月殊从门外进来。
她一进门就对我喊道:“抱歉,我回来晚了。江亦,我特地喊了你妈妈回家来陪你......”
盛月殊进来后,看着满地狼藉和我几近癫狂的状态,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原来蔡贞母子出现在这里,是她的手笔。
我冷冷对她道:“你简直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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