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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慡中透着细腻，说出来的话非常有水准。

这人，还真的不可貌相。单看朱将军那粗豪的相貌，谁也想不出他能说出如此中听的话来。

九卿忍不住再次觑着屏风细fèng往外瞅，非常遗憾，看到的却只有玄袍人和身着朝服的江老爷的背影。旁边还跟着江元庆和江元丰兄弟二人。

待江老爷几人走出帘外，钱夫人才出声招呼众人，&ldo;都出来吧。&rdo;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仿佛装着什么重大心事一样。

9

9、收服

大奶奶和江五疾步走到钱夫人的跟前，关切地问，&ldo;娘，您没什么事吧？&rdo;几乎是异口同声。

钱夫人揉着眉角，神色略显疲惫，低声答道，&ldo;没事，就是有点心乱。&rdo;

大奶奶便嘴角翕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终还是江五把话问出口，&ldo;娘，那个方将军，到底是什么人？&rdo;

钱夫人抬起眼帘，注视着面前虚无的空气，久久不语。仿佛空气里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吸引着她的眼球似的，表情陷入一片空茫。

江五急的直摇她的胳膊，&ldo;娘，您怎么了？倒是说话呀。&rdo;

钱夫人由回忆中转回思绪，看着面前的女儿，满脸的倦色，缓缓说道，&ldo;那一年，你父亲由梁河调往琼州升任知府，连升两级。我们全家都很高兴，尤其你外祖父，更是欢喜的不得了，不由分说，给我们备了十多车财物，让我们带着去琼州。&rdo;

&ldo;一路上，我们那十几辆浩浩荡荡的车队很是扎眼，不知什么时候就引起那些剪径强盗的注意。当我们走到玉梁山的时候，就被那些人给截住了。你父亲是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看着那些人为非作歹。&rdo;

&ldo;而更可恨的是……&rdo;说到这里，钱夫人的声音陡然变得激烈，&ldo;他们截了财物还不肯罢休，竟然要害我们全家人的性命！那时你哥哥元庆才三岁，你姐姐元秀也只有一岁多一点，我们都是妇孺啊，他们竟然也能下的去手……&rdo;说完，已经哽咽难言。

大奶奶急忙拿起桌几上的帕子给她拭泪，江五端起丫鬟刚上来是新茶捧到她的面前，关切地道，&ldo;娘，您别激动，先喝盅茶。&rdo;

钱夫人接过茶盅抿了一口，轻轻放回几上又拿过大奶奶手中的帕子沾了沾眼角，待情绪稍微恢复一点，才接着道，&ldo;就在那帮恶人举刀对着我们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我把元庆护在怀里，怒瞪着恶人，等着那把刀下落。不成想那人却一点一点萎顿下来，竟然在我的面前倒在地上。我一看，他的后背上竟插着一支箭！我吓得急忙抱着元庆往后退，然后就看见一队人马冲过来。那些个强盗看见来了官兵，吓得四散逃窜……我们因此也就得救了。&rdo;

钱夫人说完，面上犹自呈现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ldo;那带兵的人，就是方将军？&rdo;江五好奇地瞪着美如杏子的眼睛，猜测着问。

钱夫人缓缓摇头，&ldo;不是这个方将军，是他的父亲，方老侯爷。&rdo;

江五纳闷，和大奶奶对视一眼，忍不住问，&ldo;方老侯爷？怎么他儿子不承爵位，却变成了将军？&rdo;

钱夫人睃视一圈几个女儿，目光在九卿脸上稍停片刻，才转到江五身上，轻声答道，&ldo;我朝律定，爵承三代，必得收回。方家到方老侯爷这一代，已是末期，他的儿子，自然就不能再继承爵位。不过，还好……&rdo;说到此处，她话锋忽转，&ldo;幸好他这个儿子也是个有出息的，不靠祖荫，凭自己的能耐获得将军之职。虽是三等，却也足够最大慰籍方老侯爷在天之灵了。&rdo;

她语声幽幽，说出来的话也意味深长，仿佛方老侯爷有这么一个出息的儿子，她也替方家欣慰似的。

&ldo;自古公卿之家爵没家落，方老侯爷能得此子，也是他们方家几辈子积德闵人感天撼地之功吧。&rdo;大奶奶唏嘘感叹，陪着钱夫人沉默了一会，又把话题引向了别处，&ldo;娘，您看，咱们今天这聚会……&rdo;

她在探钱夫人的口气。毕竟经此一个小插曲，各人都已没了心情。

&ldo;算了，大家还的该干什么回去干什么吧。&rdo;钱夫人摆手，低着头语气怏怏的道，&ldo;等哪天心情好了，咱们再把今儿的聚会补起来。&rdo;

说完，神疲力倦地斜斜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

江七、九卿、江十一便知机地告退，鱼丸似的按大小排行循序退了出来。

走出屋外，便听依然留在屋内照顾的大奶奶问钱夫人，&ldo;娘，您看咱们能做点什么，报报方家对咱们的恩情？&rdo;

&ldo;嗯，我看咱们现在……&rdo;钱夫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下了台矶，她的话便被远远地抛在身后，说的什么，几个人谁也没有听清楚。

九卿回到房里，刚刚脱下斗篷，就见那个看门的小丫头一脸慌张地由门外闯进来，见了九卿，也不说话，扑通跪在她的脚下，抱着她的大腿哭的泣不成声。

九卿微愣，探询的去看青楚，青楚也莫名其妙，轻轻地摇头。

&ldo;你怎么了？&rdo;九卿被她抱着腿极不舒服，再加平时看她很不顺眼，这时说话也没什么好语气，&ldo;有事就起来说话，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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